“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长公主身边的侍卫亦跟着劝道。孝宁大长公主莞尔一笑,道:“本宫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阿大几个瞬间变了哑巴。萧让见大长公主心意已决,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便让他们几个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他抬起手臂打了个手势,几道黑影从天而降,齐齐的跪在了大长公主的面前。大长公主知道他是一片好意,点头将人收下了。萧让有职责在身,与大长公主说了几句话,便告退了。陵城局势不明,为避免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萧让连夜带着两个暗卫出了城。就在萧让刚离开不久,孝宁大长公主就命人将那几个绑得严严实实的探子给放了。阿大很是不解。“夫人为何要放了他们?”
凌家如此做派,分明就是将大长公主侍卫人质!心思如此不正,根本没必要给他们留活路。孝宁大长公主却道:“杀了这几个,还会有别的人。你越是在意,对方越是肆无忌惮。倒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意,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大长公主逍遥自在惯了,最是怕麻烦。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完全可以当那些探子不存在。*萧让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总算是赶在中秋佳节之前回到了京都。这一路上,驿站的马儿都累倒了好几匹,十余日的路程愣是被他缩短了近一半,可见其是如何的辛劳。进了城门之后,他顾不上梳洗,便径直进了宫。萧子墨得知萧让回来,倒是挺意外的。“不是还有四五日么,怎么今儿个就到了?”
萧子墨握笔的手顿了一顿,抬起头来问道。卫大总管笑着应道:“萧统领定是惦记着陛下,这才日夜兼程的赶回来。”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萧子墨抬眸瞅了他一眼。卫泽笑呵呵的说道:“奴婢嘴笨,只会说大实话。”
萧子墨勾了勾嘴角,转过头来吩咐道:“让他先回去歇着,换身衣裳再过来。”
大老远的回来,在路上奔波了数日,就算是铁打的筋骨也消受不起。萧让的脾气他知道,就算是挨了刀子也不会吭一声的人,若非他开口,定不会乖乖地回去。果然,卫泽出去传话后,萧让顿时露出愕然的神情。“陛下体恤,萧将军便安心的回去歇一歇再过来。”
卫泽笑眯眯的陪笑着说道。他能坐上大总管的位子,完全是个意外。在宫里没什么根基,若再没几分眼力劲儿,怕是这大总管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就要被人给挤下来了。萧让是谁?那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自古以来,御林军统领一职皆是由皇帝的心腹之人担任,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危。萧让可是史上罕见,能连任的御林军统领!这不仅仅是靠着卓越的能力,还有陛下的信任!故而,卫泽在萧让的面前从不敢摆谱,一直客客气气的,甚至还带了几分敬畏。萧让迟疑了片刻,最终抱拳道了声遵旨。含冬正在廊下学着做针线,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都愣住了。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还有萧让。“你,长胖了不少。”
萧让盯着她好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含冬憋了半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萧让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难道他说错了?她的脸的确圆润了不少。不仅仅是脸,还有腰身,似乎也不似以往那般纤细。他才离京两个月,她的变化竟这般大!“做甚这么看着我。”
含冬被他瞧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萧让信步走到她的跟前,视线渐渐的从她的脸移到了一旁的针线篮子上。“你不是最不耐烦做这些么?”
含冬垂眸,拿起刚做了一半的小老虎鞋,眼底盈满了慈爱。“唔,就是想做了。”
萧让狐疑的扫了她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含冬咬了咬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起身将针线放回篮子里,说了句“我去打水”,转身就走开了。萧让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晃神。只是,某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抓住,他便又回到了公事上。沐浴更衣过后,用了些可口的饭食,便又去了紫宸宫。他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时辰。等回到住所,含冬已经困倦的倚在榻上睡了过去。萧让看了她好一会儿,而后认命的弯腰将含冬轻轻抱起去了里间。*苏瑾玥怀胎之后,胃口突然变得好了起来,尤其嗜酸,而且越酸越觉得美味。这不,南边儿刚进贡了几框蜜桔,萧子墨便叫人直接抬到了坤宁宫。这蜜桔大小适中,圆溜溜的,看着就讨喜。毫无瑕疵的表皮泛着诱人的光泽,轻易的就能勾起人的食欲。苏瑾玥剥了一瓣喂进嘴里嚼了嚼,饱满酸甜的汁液瞬间盈满口腔,滋味着实不赖。一连吃了三个之后,苏瑾玥忽然想起宫里还有一个怀着身子的。于是吩咐谷雨分了一筐子出来,叫人送去了侍卫所。“萧大人刚回宫就去当差了,怕是还不知道这个喜讯呢。”
惊蛰和谷雨对视了一眼,憋笑道。苏瑾玥端起茶盏漱了漱口。“萧让回京了?”
“是,昨儿个午时进的宫。”
惊蛰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桌子一边答道。苏瑾玥掐指算了算,不由得啧啧两声。这萧让还真是厉害!半个月的路程,他竟只用了十日!这才刚回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又回到了萧子墨跟前听候差遣,真当自个儿是铁打的不成!想起含冬的性子,苏瑾玥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说,咱们的萧大统领要多久才能发现?”
“不出半日。”
谷雨想了想,应道。惊蛰笑着伸出三根指头。“三日!”
程妈妈见几人没个正行,忍不住摇了摇头。“娘娘怎的还上瘾了!此等歪风邪气不可纵容!”
“妈妈多虑了,不过闹着玩儿罢了。”
谷雨掩嘴笑道。“听闻民间的赌坊,还赌娘娘肚子里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程妈妈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刁民,还真是胆大妄为!”
居然拿皇家子嗣来打赌,活得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