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了这种手段。那小厮在盯着他的眼睛一息时辰后,果然转身进了院子,之后再未提起过这件事。起初,他也是忐忑的。他不知道,他为何会这种诡异的秘术。可既然知道它能帮到他,他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不过,为避免身份泄露,他平时不轻易使用罢了。因为被他用这种秘术控制过的人,会有短暂的失忆,言行举止上会与平时大有不同,很容易惹人猜疑。在见了那名忠心的手下之后,骆英从他的嘴里得知,他很小的时候拜入了一名大宛巫师的门下。那名巫师,据说是本门的叛徒,遭受族人追杀的时候被他所救,然后就将一些不传的秘术教给了他。故而,张御医提起要寻大宛的巫师替他瞧病,他怎么会不慌。他的师父既然是出自大宛,那么他便不能再用秘术来控制对方。又或者,对方也习得此项秘术,那么他的身份必定会被识破。如今,他的记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已经认清了自己西戎国师的事实。一个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牢的人,犯的定是重罪。骆英心中烦闷不已。他不停地在纸上画着那位夫人熟悉的眉眼,猜测着她的身份。她是他近来接触过的唯一的一个外人,就怕在她的身上生出变故来。与骆英一样,在努力的猜测着对方身份的,还有苏瑾玥。尽管萧子墨不想让她劳心费神,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啊。她来到小书房,吩咐宫女研墨,然后将小蓟的画像画了出来。“娘娘画的是谁?”
含冬执行完任务回来,听说苏瑾玥在书房便寻了过来。苏瑾玥搁下笔,朝着招了招手。“你来的正好,帮我瞧瞧,可认得此人?”
含冬身为暗卫,记忆力自然非同寻常。她仔细的打量过那幅画像之后,犹豫着开口道:“看着面生,但眉眼却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苏瑾玥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亦是这种感觉。”
苏瑾玥拿起画像,在屋子里徘徊着。“他的这双眼睛,看着无神,可盯着久了就会有些骇人......”停顿片刻之后,苏瑾玥又问道:“大宛的那位巫师何时能到京都。”
“属下正是来禀报此事的。”
含冬说道。“就在昨天夜里,巫师在驿馆遇袭。好在侍卫及时赶到,没有伤到要害。”
“竟有此事?”
苏瑾玥微微蹙起眉头。大宛巫师进京的事,可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刺客的身份可已查明?”
苏瑾玥走得累了,扶着肚子重新坐回椅子里。“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在失手之后,便服毒自尽了。”
含冬恨恨的地咬牙。若她能早先一步去驿站接应,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事。“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苏瑾玥道。令她想不通的是,那些人为何要刺杀一个大宛国来的巫师呢?甚至不惜动用了死士。苏瑾玥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蹊跷。一般的盗匪,若为劫财而来,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伤人性命。莫非,是那巫师得罪了什么人,引起了他人的报复?苏瑾玥暗暗猜测着,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请大夫看了吗?如今住在何处?”
苏瑾玥换了个话题,问道。含冬一一答了。“好生照料着。另外,巫师的行踪不要再透露给除了本宫以外的其他任何人。”
苏瑾玥不想再出什么纰漏。含冬应了一声,转身就吩咐了下去。*“是属下疏忽大意了!没想到,驿站里藏了那么多高手!请头领处罚!”
没完成任务,灰溜溜回到城南客栈的黑衣人跪在壮汉面前请罪道。壮汉转过身来,抬手就削掉了对方的一只耳朵。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对方的夜行衣。那名手下却不敢声张,生生的忍了下来。壮汉气消了一半之后,这才命他下去包扎伤口。“北冥人也太阴险了!”
“真是狡诈,可恶!”
屋子里剩下的几人,个个义愤填膺。壮汉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在场的人,说道:“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若不能将那名巫师除去,主子便会有麻烦。”
“叫我说,直接带着主子离开得了!”
二皇子的暗桩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只要顺利的回到西戎,还怕找不到巫医医治?”
壮汉这一次没有反驳,而是沉默不语。这人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主子性子倔强,想要劝他改变主意,太难了!他也不知道主子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们的行迹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老大,你打个注意吧!”
“是啊!再这么拖下去,咱们都得完蛋!”
“实在是不行,把先生打晕带出成再说!若先生追究起来,我等受些皮肉之苦也心甘情愿!”
在北冥待了这么些时日,他们实在是太想家了!壮汉沉吟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我晚上再去张府走一趟,先听听先生怎么说。尔等原地待命,切莫轻举妄动。”
几人互相打了个眼色,没再开口。因为他们知道,头领已经是做出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