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是派人去祝家索要嫁妆。祝家这些年靠着苏瑾珍的嫁妆,吃喝不愁,还有闲钱来养外室,如同吸血虫一般,将苏瑾珍的嫁妆消耗殆尽,该吐出来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我这就带人去!”
苏二老爷别的本事没有,讨债还是挺在行的。苏二老爷离开之后,苏瑾玥又接着说道:“祝允文养的那外室可不怎么安分,听说挺着个大肚子还与好些人不清不楚的。”
屋子里还有几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苏瑾玥不好把话说的太过明显。不过,就这么几句话,就给了冯氏等人足够的想象空间。“难道说,那孩子不是......”冯氏脑子转的快,立马就明白了苏瑾玥的意思。“只是猜测罢了。”
苏瑾玥道。“空穴来风,想必也不全是杜撰。三人成虎,这样的风言风语多了,假的怕是也成真的了。”
杀人未必可取,诛心方能解恨。祝夫人不是想要孙子,不待见孙女么!那就让她好好儿瞧瞧,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孙子,一招变成他人骨血,她会是副什么脸色!*苏二老爷领着一帮子人去祝家索要嫁妆时,祝夫人正坐在院子门口逗孙子。看到苏二老爷气势汹汹的闯进门,不由吓得一跳。“亲家公这是要做甚?”
“当然是来要回我儿的嫁妆!”
苏二老爷大声嚷嚷着,生怕左邻右里听不见似的。这大冥朝可是明文规定,嫁妆乃是出嫁女的私产,夫家不得擅自动用。即便是亡故,也只能传给儿女,无子女的娘家可以抬回去。所以,苏二老爷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登门索取嫁妆。一听说来要嫁妆的,祝夫人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她苏氏嫁进我祝家,生是我祝家的人,死是我祝家的鬼!这嫁妆,自然也是我祝家的,你凭什么要回去?!”
“瞧瞧,这愚蠢无知的妇人!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连儿媳妇的嫁妆都要贪墨!”
苏二老爷气乐了。“你说谁是乡下人?我儿子可是七品京官!将来,可是要为我求封诰的!”
祝夫人面色难看的说道,抱着宝贝孙子就要往屋子里躲。苏二老爷带来的人将她拦下。祝夫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躲不过去了,索性往地上一坐,就撒气泼来。“大伙儿都来瞧瞧啊,他们国公府仗着有权有势,欺负我这孤儿寡妇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苏二老爷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闹这么一出,叫了老夫人跟前的白嬷嬷过来。白嬷嬷虽然是丫鬟出身,却也是打小受了大户人家的熏陶,礼仪规矩最是周全。见祝夫人撒泼,她反笑着上前,温和的福了福身。“尊称您一声夫人,您好歹也有个夫人的样子!您这般耍赖,与那寻常的泼妇又有何区别?平白的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影响小祝大人的官声,叫他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周围看热闹的也都觉得白嬷嬷说的有理,纷纷点头附和。“是啊,儿子都当官儿了,还这般行事,也不怕叫他的上峰知道,丢了乌纱帽!”
“连儿媳妇的嫁妆都贪,日后儿子做了大官,咱们老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
“当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被左邻右里这么一数落,祝夫人面子哪里还挂得住,梗着脖子辩驳道:“苏氏的嫁妆,是她心甘情愿拿出来的,又不是我逼得!如今她去了,这嫁妆自然该留给宝姐儿和东哥儿!”
苏二老爷真是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着了。“你说是珍姐儿自愿交出来的,有何凭证?!”
“我......”祝夫人顿时傻眼了。苏瑾珍已死,死人又怎么能开得了口!宝姐儿,对,还有宝姐儿!“宝姐儿,宝姐儿可以证明!”
祝夫人尖叫着。“宝姐儿经历丧母之痛,悲伤过度,连人都认不清,如何能证明。祝夫人,若你仍旧冥顽不宁,那便只有报官,让京府尹大人来主持公道。”
一听说要报官,祝夫人就怂了。“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你们要,就赶紧拿走!省得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