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上。“你还未回答,究竟何时藏于车底的呢!”
秦三对上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身子不由得一个哆嗦。这齐王妃当真不好糊弄。可说与不说,横竖怕是只有一死。“你是不是在想,说了也难逃一死,索性闭紧了嘴巴?”
苏瑾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那蒙面人能以你的家人相要挟,你以为本王妃就不会么?”
“王妃饶命!”
秦三一听苏瑾玥要问罪他的家人,立马就老实了。*“查出他们的身份了?”
外院书房里,萧子墨正听着开阳汇报。开阳抱拳,应道:“的确只是一般的毛贼,刚来京都不久,混迹在南城。莫老大的人一直盯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个黑衣人呢?”
“按照秦三的描述,倒像是个太监。加上今晚玉蝉郡主的异常举动,属下猜测,应该就是公主府的内侍。”
“玉蝉郡主,好得很!”
萧子墨握紧拳头,神色骤然变冷。看在长公主的份儿上,他对她多有忍让。可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触碰他的底线,着实叫他忍无可忍。“派人将这本册子给长公主送去。”
萧子墨可不是那种受了气还会忍着的。玉蝉郡主惹到了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开阳领命,片刻之后就消失在了夜幕中。翌日,长公主起来梳妆时,便发现了妆镜前隔着的那本册子。她随手拿起翻了翻,便大致明白了是何人所为。“公主,这......”服侍多年的老嬷嬷看到这册子,不由得大惊。居然有人夜闯公主府,而她们却一无所知,这万一是歹人,岂不是要危及公主的性命?“无需大惊小怪。”
孝宁长公主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替本宫好好儿梳头便是。”
老嬷嬷从镜子中对上长公主那双颇具威仪的眼睛,慌忙低头应是。辰时刚过,玉蝉郡主便领着丫鬟过来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正靠坐在窗前染指甲,听见外间的响动,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母亲今儿个起的可真早。”
玉蝉郡主还像往常一样,上前接过丫鬟手里的活儿,亲自伺候在侧。长公主也没生气,只是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直到指甲染上了她喜爱的颜色,她才将那本册子送到她的面前。“上回给你相看的,你都看不上。那便在这上头挑一个,总会有满意的。”
玉蝉郡主脸上的笑容一僵,努力扬起嘴角说道:“母亲可是嫌弃女儿了?女儿年纪总归还小,想要多侍奉母亲几年......”“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本宫可不想你错过了花期,到时候埋怨起本宫来。”
长公主不动声色的将球踢了回去。“挑吧,莫要害羞。”
玉蝉郡主低垂着头,身子紧绷,哪里是害羞,分明就是愤怒。她都表明过自己的心意了,此生非齐王不嫁,为何长公主要一再的相逼!她不是说,最疼她这个女儿吗?为什么连这么个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长公主睃了她高高的发髻一眼,没有吭声。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就看她识不识相了。“母亲可容女儿回去仔细研究。”
玉蝉郡主恼归恼,却不敢鸡蛋碰石头,当面顶撞长公主,只得采取迂回措施,能拖一时是一时。“就在这里看吧。”
长公主可以纵容她一回两回,却不会一直纵容下去。玉蝉郡主紧抿着嘴唇,缓缓地起身。相较于上回长公主给的那本册子,这册子里头的名单无论是相貌还是门第都高了好几等。随手翻了几页,不是王侯,就是哪个皇亲国戚,身份上绝对不会委屈了她这个郡主。但这些门第,看似高贵,实则早已没落。而且,还有好几个是庶出,明摆着是在践踏她的尊严。“母亲,您真的要舍弃女儿吗?”
册子从玉蝉郡主的手上滑落,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长公主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本宫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知道珍惜。”
玉蝉郡主这会儿是真的知道怕了,跪着爬到长公主的面前,抱着她的腿放声大哭。“女儿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还望母亲高抬贵手,饶恕女儿这一回!”
长公主抬手,轻轻地拂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你还没明白吗?不是本宫不肯放过你,是墨儿他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