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子的称号,多少名门闺秀的春闺梦里人。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这位第一公子便悄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就连国公府的人都快要忘记他的长相了。“娘,等老四回来,可得好好儿说说他!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全然不记得还有这个家,太不孝了!”
苏二爷就是个混不吝,什么浑话都敢说。老夫人懒得跟他置气,将世子妃关氏叫到一旁,问了年节的一些事情。诸如,年节时要用到哪些物事,哪几家要送些什么节礼之类的。关氏当了几天家,对府中事务渐渐上手,加上有苏瑾月帮忙,老夫人问起的时候,应对起来倒是十分妥帖。只是,关氏这个家当得顺风顺水,难免会惹人眼红。“眼看着就到了年关,大嫂的病是不是该好起来了?”
冯氏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说道。她这一开口,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谁都知道,崔氏是被禁足而不是真的生病。冯氏闹这么一出,无非是想给长房的人添堵,借此来纾解心中的不快。老夫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大嫂操劳了这么些年,难得能好好歇两日,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苏瑾瑗原本以为有冯氏起了头,母亲定能早些放出来,却没想到老夫人竟如此狠心,竟死咬着不肯松口。“祖母,贵妃娘娘在宫中举办小宴,若是问起母亲……”“你母亲积劳成疾,不是一日两日能调理好的。若是带着病气进宫,冲撞了宫里的贵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老夫人低头饮了口茶水,说道。苏瑾瑗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只好抿紧了嘴。老夫人那里行不通,国公爷就更不做指望了。尽管她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也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一些。怕是先夫人杨氏的死,与崔家脱不了干系!父亲这是恨屋及乌,将她们母女一并给恨上了。只是,崔家造的孽,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她是国公府的嫡女,是父亲的女儿啊!苏瑾瑗感到愤愤不平。苏瑾月默默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底满是冷意。这就觉得委屈,受不了了?前世,她所受的那些苦,可是比这要痛上十倍百倍!冯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二爷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不会说话就别说,真是晦气!”
冯氏瞪大眼睛,却碍于老夫人和其他几房的人在,只得生生的忍了。翌日,晌午过后,传闻中的苏四爷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回了府。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回来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四爷不是还没成亲么,怎么就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听说可是把老夫人气得不行,差点儿没厥过去!”
“几年不见,四爷还是那么的丰神俊朗,听说今日城门口可是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想着见这第一公子一面呢!”
苏瑾月正围在火炉旁吃着烤地瓜,听见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忍不住抬起头来。“四叔带回来一个孩子?”
“是呢。”
春雨叹着气说道。“那孩子多大?”
苏瑾月难得对一件事感兴趣,顺口问道。“看着挺小的,七八岁的样子吧。”
春雨回忆道。“这倒是有趣。”
苏瑾月弯了弯嘴角。苏四爷是老夫人的幺儿子,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按照北冥的婚俗,男子十八就开始议亲,好些人二十出头就做了父亲。而这位苏四爷呢,都快而立之年了,仍旧孤身一人,不知是被什么耽搁了,还是有什么隐疾?“四爷该不会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吧?”
有人猜测道。苏瑾月却觉得不大可能。京都第一公子,就算性子再如何的不羁,也不会瞒着家里人。更何况,以国公府的门第,又不是不许纳妾,何必养在外头被人诟病呢?“你们都别瞎猜了,我知道怎么回事。”
号称百事通的不语从外头进来,掸了掸身上雪沫子,说道。“那小姑娘跟四爷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说是什么故人之女,临死之前,托孤给四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