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眼睛会肿的。”
二丫摸了摸脸,心虚的低下头去。不语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没有道破。早膳过后,苏瑾月留了不语在屋子里说话。“可看出什么来了?”
不语沉默良久,说了几个异常的地方。别的人倒还好,在提起二丫的时候,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在这群丫头里,就属二丫最老实。平时粗活累活都是她抢着干,从无怨言。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老实的一个丫头怎么会助纣为虐,做出那样的事来。“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苏瑾月翻着书页问道,脸色看起来很平静。春雨顶替了成妈妈的职责,早就将她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她是四年前进的府,家中父母老迈,下头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穷的揭不开锅,她是主动卖身进的府。”
“是个善良的孩子。”
苏瑾月说道。“姑娘,她都敢在饭菜里下毒了您还……”不语虽然痛惜二丫的作为,但更多的是心疼自家主子。“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
苏瑾月反倒替二丫说起话来。“春雨,让春生去打听打听。记住,要暗地里进行,莫要打草惊蛇。”
“是。”
春雨恭敬地应了。“姑娘就是太心善了!还不让咱们若是报与老夫人知晓……”私底下,夏荷不止一次的这么跟春雨说道。春雨一边铺着床,一边淡然的说道:“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咱们听着便是。”
“今儿个放火,明儿个下毒,得亏姑娘命大,躲了过去。万一哪天躲不过呢,岂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国公爷也是,明明都证据确凿了,却次次雷声大雨点小,最后都不了了之,每回都是姑娘受委屈……”夏荷替苏瑾月鸣不平道。春雨睨了她一眼。“这些话也是能说得的,小心隔墙有耳。”
夏荷叹了口气。“我也就在姐姐面前念叨几句。咱们姑娘,太不容易了。”
春雨却比她看得深远。“你以为,姑娘真的只是运气好?”
夏荷不解的看着她。“姑娘本事大着呢。”
春雨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话怎么说?”
夏荷巴巴儿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春雨脱了鞋子,吹灭油灯,抹黑爬上榻。“你以为,姑娘是怎么发现饭食有问题的?那盘被动了手脚的菜我也闻过,并未有任何异常。”
春雨伺候老夫人的汤药,多少对药味有些了解,可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可见,那毒下的极为巧妙。可偏偏姑娘闻出来了,这说明什么?“你的意思是,姑娘会医术?”
好像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岂止是会。”
春雨叹道。“还记得世子爷屋里的紫嫣吗?”
夏荷茫然的点了点头。“是姑娘第一个发现她有孕的。”
“你见过姑娘跟她有来往吗?”
春雨提醒了一句。夏荷摇了摇头。“望闻问切,不用把脉,单凭看了几眼就能准确的做出判断,可见姑娘医术精湛,丝毫不逊色宫里的太医。”
春雨说出这番话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夏荷惊愕的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娘这是在藏拙?”
这府里的人,好像都被姑娘给骗了啊!“心里清楚就行,以后姑娘说什么照做便是。”
春雨幽幽的道。“能跟着姑娘,是咱们的福气。”
夏荷沉默的点了点头。翌日清早,成妈妈就抄了一条隐蔽的小路,偷偷地去了趟崔氏的院子。崔氏得知玲珑阁的动静,总算安了心。“二丫家里头该如何处置?”
常嬷嬷请示道。崔氏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斜了她一眼。“该怎么做,你难道还不清楚?斩草不除根,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可万一叫那丫头知道……”“瞒着不就行了?半年之后,待一切已成定局,她也就没了用处。”
崔氏仿佛早就习惯了处理这档子事儿,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有的只有冷漠。常嬷嬷纵然熟悉她的脾性跟手段,但也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