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熠丞看着傅诗妍通红的眼睛,心里心疼极了。之前一直看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应该就是因为她奶奶的身体情况。他低声问她:“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傅诗妍摇头。聂熠丞又说:“我家认识一个好的医疗团队,要不要试试?”
傅诗妍又摇头,说道:“我奶奶的情况和一般人不一样。”
聂熠丞没能理解,问她:“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医院?你哥呢?”
“我哥带着叶子姐回景阳山想办法了。”
傅诗妍说道。回景阳山想什么办法?聂熠丞实在是不太明白,但是又不好直问。他只好没话找话地问:“我哥没来烦你吧!”
“没有。”
傅诗妍答完,突然想到凝天和新型试剂,她抬起头看向他问:“要是有可能的话,你能从国外入手查查新型试剂吗?”
“查那个?”
聂熠丞不解。“要是很危险的话就算了。”
傅诗妍说道:“我哥也会查的。”
聂熠丞洞悉到老太太的身体,有可能和新型试剂有关,想到这里,他立刻说道:“没有什么危险的,我又不去逮人,我一会儿就问。”
看他这么上心,她也挺感动的,不好意思地说:“马上都要过年了,你回家过年吧!”
“诗妍!”
他突然叫了她一声。傅诗妍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慌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预感。聂熠丞还是忍住了,在医院表白不是一个好地方,更何况她肯定也没心情。他缓了缓,神情郑重地说:“诗妍,不用和我客气,你这边没人的时候,我来给你送好吃的,陪你和奶奶可以吗?”
傅诗妍犹豫。聂熠丞低声说:“就是想为你做点事情,你让我回家,我也过不好这个年,总要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还不如守在这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诗妍神情慌乱,她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我……”聂熠丞善意地打断她的话,“不要多想,专心照顾奶奶,等奶奶好了,我们再聊,好不好?”
傅诗妍早就想跑了,听到他这话,匆忙地点头,转身跑回病房。聂熠丞觉得他和诗妍的事情,有点把握了。傅诗妍坐在床边叹气,“奶奶,您要是醒着该多好啊!帮我看看他行不行啊!家里都不同意我跟聂家人再扯上关系,我好烦啊!”
此时,景叶疏已经到了景阳村,她先回家拿东西。她决定不在实验室耗着了,这边有老师可以帮忙,她想靠印象走一遍大山,也许能够想起来什么。景鸿民和关芮一看到傅厉君就叹气,两人都是一脸内疚的表情。景鸿民说道:“厉君,你看谁也想不到,我们都用花泡水喝的。”
关芮跟着附和,“是啊!”
傅厉君看着这对纯朴的人,说道:“伯父伯母,家里没人怪叶子,真正的坏人是滕。”
“那个滕太可恶了。”
景鸿民咬牙怒道。关芮一脸担忧地给叶子收拾好进山的物品,把小筐递给她说:“慢慢找,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景叶疏想哭,低着头点了点,背上小筐往外走。傅厉君拿上自己的筐,跟上她。景叶疏一路往上走,左手拿着小棍,眼里扫着大山。傅厉君跟在她的后面。突然,她钻进草里,他赶紧跟上。就见她揪过前一个颜色奇怪的果子就要往嘴里送。他及时抓住她的手腕,问她:“这是什么你就乱吃?”
“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我不吃一吃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景叶疏问他。“直接化验不行吗?”
傅厉君问她。景叶疏说道:“那样找不到小时候的感觉。”
说着,她突然扔下小棍,用左手又摘了果子,迅速塞进嘴里,好歹嚼吧嚼吧咽进肚里,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傅厉君抢过她手里的果子就要吃。景叶疏拦住他说:“你不能吃,咱俩得留一个好人,万一我倒了还有你把我扛回去,总不能咱俩都躺这儿。”
说完她还一本正经地说:“到时候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傅厉君气的脸都青了。景叶疏赶紧劝她说:“咱俩体质不同,我吃了没事,你就不行了。这东西我吃过,只不过我爸寄给我的东西里没有。”
说着她从背篓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说:“装起来,寄给老师化验。”
傅厉君夺过她手中的袋子,装了进去,脸色难看。景叶疏捡起小棍,继续往前走。傅厉君就这样看着她一路走一路吃,却什么都做不了。一边是她,一边是奶奶,这种抉择的滋味显然很难受。果然滕狡诈又狠毒,难怪他的祖先要把滕的脑袋砍下来。景叶疏一边走一边说:“小时候我就是这么吃的,没事啦。”
真正看到的时候,他再也无法轻松地取笑她吃干屎的事情了,有的只是心疼。明明她是景家的千金,却……一路走到上次下的墓时,他问道:“怎么走到这里了?”
“根据大自然相生相克的原则,解药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就是花和蛇最多的地方。”
景叶疏说着下了墓。到了墓中,景叶疏打开手电,说道:“那时候太小了,都吃过什么我也不记得。”
说完这话,她没再说话,两人一路安静地往里走。景叶疏下到崖底的时候,有点不耐烦了,直接跳下去。结果距离有点高,她也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傅厉君下来后,见她没起身,低头问她:“摔着了?”
景叶疏喃喃地说:“我好像忘记过什么。”
傅厉君没有说话,怕打扰她的思路。“那次我是摔下来的,摔懵了,醒过来的时候我是躺在好多蛇身上的,当时我不害怕,但是很难受,感觉身上又热又渴,所以随手摘了好多的花吃了解渴……”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说道:“当时我被蛇咬了!”
傅厉君get到了重点,帮她捋了一下,如果蛇咬她的话,她肯定是先被咬的,然后有了中毒反应,才吃了花,随后毒解了。以毒攻毒?傅厉君想到那霸道的蛇毒,一时间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