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服药,身子轻了很多,面色也比之前红润了,整个人容光焕发。都感觉年轻了好几岁。就是腰和腿容易酸。丫鬟红玉一边给她捏腿一边说:“林老夫人应该是来说大少爷去京城的事。”
说到如修要去京城的事,杨氏心情大好。她最近可就盼着这一天!终于能将如修赶走了。她从软榻上坐起来,让红玉给她梳妆,简单快速收拾了一下后,如审秋就带着玉君来了。“老爷,林老夫人。”
杨氏挺着肚子亲自上门口迎。如审秋赶紧搀扶住她:“老夫人来看看你。”
玉君点了下头:“如夫人。”
“没想到林老夫人会来,怠慢了怠慢了。”
杨氏在如审秋面前,收起了自己对玉君狠毒的一面,看起来不仅识大体,还十分温柔端庄。进屋就坐后,红玉上了茶。杨氏说:“林老夫人来府里是为了如修去京城的事吧?您放心,如修的东西我都让人收拾好了,京里也安排了人先行一步去打理了,总之,一定不会让如修给您添麻烦。”
如审秋听夫人安排的这么妥当,满意的点了点头。玉君却是目光很淡的看着杨氏。而后与如审秋说:“如大人,我要替尊夫人号一下脉,麻烦您出去等一下。”
号个脉,还要让人出去等?如审秋倒也没怀疑什么,便起身出去了。云柳和红玉也出去了。杨氏方才的好态度随着如审秋前脚出去,后脚就变了。她那双狭长的凤眼冷冷一挑,语气阴阳怪气道:“林老夫人这么好心,真是来给我号脉的?”
她觉得玉君不怀好意。黄鼠狼给鸡拜年。玉君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如夫人,请将手伸出来。”
杨氏讨厌玉君对自己用命令的口吻,扭过身子道:“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说我腹中胎儿一切安好,到了月份就能自然生产,绝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手伸出来!”
玉君又重复了一遍。“……”“如大人可就在外面。”
玉君提醒她。杨氏往外面看了一眼,老爷背身站在廊芜下,她不想惊动了老爷,所以不情不愿的将手伸了出来。玉君将手指搭在她脉上。静静的号起了脉。杨氏的表情很不耐烦,还不忘提起那两千两一副的药。但是怕门口的老爷听见,所以她压着声音说:“你开给我的那第三服药,喝了几帖后,身子确实好了很多……可一帖药,你要收我两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玉君不理她,她搭在杨氏腕上的手指轻重起伏。逐渐表情凝重……眉心也不着痕迹的轻蹙了几下!杨氏却不以为然,继续说:“你不要以为救过我一回,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还有……当时若不是逼不得已,我绝不可能向你下跪,你也休想就此事来拿住我!威胁我!”
“如夫人。”
玉君打断她,收回已经号完脉的手,并从袖口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这一幕刺痛了杨氏的眼睛。她将搭在桌上的手狠狠抽了回去,十分不爽。玉君目光幽深的扫了眼她隆起的肚子,冷冷的问道:“不知道如夫人会不会为了腹中的胎儿,再跪我一次?”
呃——杨氏一听这话,瞬间怒了。“你做梦!”
她克制着声音,咬着牙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再求你,何况我也说了,我已经请过大夫来看了,大夫说我腹中胎儿很健康,我定能足月生下这孩子。”
玉君看着有些激动的杨氏,表情冷漠道:“你知道我今天来府上,除了因为如修少爷要去京城的事,还为了什么吗?”
“我哪知道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
“什……什么?”
“可是现在,这个机会没了。”
“你……你什么意思?”
杨氏一脸懵,听不懂她说什么。玉君站了起来,用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杨氏:“如夫人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出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和杨氏说:“我从不信佛,但佛家有几句话是这样说的……因果报应,善护口业,杀业最重,口业最深,希望如夫人,能参透佛家这番话。”
杨氏脸色一沉。玉君已转身出去了。如审秋见玉君出来:“老夫人?”
“如大人,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多打扰了。”
“我夫人如何?腹中的孩子……可好?”
玉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进去看看您夫人吧,最近天气多变,一定要叮嘱令夫人,小心风寒。”
留下这句话,玉君便带着云柳离开了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