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委屈。说的仿佛自己都信了。好像孩子真的是夏清舒逼死的一样。说到伤心处,她抱着孩子痛哭不已。众人惊叹。活了这么大,真是闻所未闻。天底下竟然能有这种事?就算她做的再不对,孩子也是无辜的。能让人家活活冻死,这是什么心啊?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朴实。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比如现在,他们是真的不怀疑是不是真的。只要是媚然说的,他们就相信。甚至义愤填膺起来。聚集在门口。“把人叫出来!”
有人喊道:“今天必须给一个说法!”
“就是,必须要给说法!”
“孩子都死了,怎么可能放过她?”
“杀人!他们在杀人!”
众人挤在门口大声嚷嚷。媚然躲在里面,笑容藏不住。对,就应该是这样。有人替她出头最好了。她不相信,一个人不行,这么多人还不行。况且她孩子都死了。再要一万块钱不过分吧?想了想,她甚至飘飘然起来。如果一个孩子能换一万块的话,她宁愿每年生一个。来钱真快。当初她还舍不得孩子。现在看真是傻掉了。孩子没什么可宝贵的。该扔就扔。尤其是在这种能换钱的时候,可当然要把钱给拿到手!外面的声音吵吵嚷嚷越演越烈。才起床的夏清舒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反正不像是好事。她马上让人出门了解情况。不一会儿,人回来了。“老板,昨天那个女的!”
他说:“说什么你故意不让她走,冻死了她的孩子!现在大家都吵着让你出来解释呢。”
夏清舒:“……”她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简直是不要脸!她不仅没有拦着不让走。甚至允许杜磊送了东西过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竟然被倒打一耙。这些人一样在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有一点脑子的。“你们说,她孩子是冻死的?”
夏清舒冷笑:“昨天晚上明明给了她棉被,她还能把孩子冻死?”
杜磊给被子的时候,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孩子冻死了,能赖到她头上?”
你胡说!”
有人继续打抱不平:“明明是你不让人家走的,怎么可能给被子?你不可能这么好心!”
口说无凭。夏清舒也清楚。她把杜磊叫了过来。此时男人已经憋到满脸通红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成为了被污蔑的对象!“昨天晚上你有没有给她被子?”
她问。“当然有,不仅有被子还有褥子。”
杜磊正色道:“用的就是我们公司的统一被褥,上面还有公司的印花,你们可以出去查!”
他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畏惧。反正这是他做过的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外面没有。”
有人说:“外面明明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你别撒谎!肯定是看到人出事了才假装给了呗。”
“我用得着撒谎吗我?她没看好孩子跟我有关系?”
他现在简直要气炸了。这种白眼狼真的不值得同情。“冷静点。”
夏清舒走上前。他现在有点冲动了。也许会被人抓住把柄。还是她来处理的好。“这个不难。”
她说:“既然给了肯定是给了,她也许丢掉了,也许藏起来了,只要找还不容易?”
她可不信媚然能够处理的那么快。或者说,她没这个脑子。“要想证明其实也很简单,找到被子。”
她说:“如果真的找不到,说明我们撒谎了,找到了就是她撒谎。”
打抱不平的人被她说服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而且他们也想看看到底谁说的是真话。众人热热闹闹的走了出去。这下换媚然笑不出来了。“你们……你们怎么……”“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收人家的被子?”
有人好事儿,见她直接问。媚然脸色大变。坏了。她看到孩子死了之后太激动,根本没想过被子的事情。要是被发现的话该怎么办?怎么圆回来?她越想越害怕,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你收还是没收?”
“我没有!”
她厚着脸皮,不肯承认。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没人发现她睡觉的地方。不然一目了然。可无论她怎么阻止,是阻止不了看热闹的人的行动力的。他们自发组成小分队,地毯式搜索。哪怕被子被埋在地底下,他们都能刨回来。在这种强度的搜索下,媚然的容身之所早早暴露。众人看着里面铺着的被褥,神色各异。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是恨自己为什么一开始相信了那个女人。明明铺的好好的,怎么能把孩子冻死?“你这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别跟我说这不是你睡得地方,被子上的公司标志都在呢。”
媚然越解释越无力。她总不能说是孩子自己爬出去冻死的吧?“算了,钱我不要那么多了!”
她依旧不要脸:“但是看在我孩子都被冻死的份上,你们就不能多少给我点?”
“我的命那么苦,死了男人又死了孩子,怎么也要有五千块吧?”
她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拽着袖子不断擦眼泪。围观群众全都无语了。合着,男人死了孩子死了,她心里只想弄点钱?再多的钱,能换回孩子的命吗?而且孩子还不是人家害死的,是被她冻死的!越了解,越能发现此人的恶心之处。刚刚还在支持她的人,纷纷站出来骂她。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甚至有的人气不过要上手打人了。眼看场面要控不住,夏清舒把厂里的保卫派了出去。维持秩序。不要在门口打起来,不然影响多不好?好在他们只是着急了,而不是真的想打。稍微劝两句就消停了。“你终于肯出来了啊。”
媚然看到她,眼里满含着恨意。“你害死苟华,还害死我的孩子,现在还敢出来大言不惭!”
她上前,伸出手就要打。被夏清舒挡了出去。她又不是根木头,不会让站着挨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