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尝到甜头,把十块钱花了个干净的媚然心思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想,既然能从公安同志的手里弄到钱,其他人不是更简单吗?那从谁手里弄钱最好呢?想来想去,她想到了夏清舒。至少在她看来,她就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能雇人天天在家里看着她,没有财力,可能吗?这样的人手指头缝里流出一点都够她吃好几年了。她决定,不如趁着苟华的骨灰还热乎,就去狠狠敲诈夏清舒一笔钱。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搞,那什么时候合适?好在公安局的人还是按照惯例通知她去拿了骨灰,要不然她表演的道具都没有。把装在小木盒子的骨灰带上,她还没忘带自己的儿子。孩子很小。哭起来很让人揪心。靠着这两样,她不相信夏清舒不给钱。行动力十足的媚然说干就干。开玩笑,她现在要把手里的钱全部赌干净了。要是不赚点外快,很难坚持生活。她这次的目标很简单,要一千块就行。多了她知道人家根本不会拿她当回事,少的话,连去的必要都没有。一千块,对夏清舒来说真的是小钱。但对她来说,可是能翻倍的筹码了。能有这种好事,她一想到就笑的不行。为了钱,她也要卖力的好不好。天大亮,她出现在公司门口。与她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一个骨灰盒。众人纷纷侧目。这一次是上班高峰期,她把握的非常好。只要是路过的人都会听到她的哭诉。“都是这个女人,害了我们全家啊!”
她说:“我丈夫死了,也是因为她的针对,我可怜的男人。”
“小孩子才生出来没多久就没有了爸爸,你们能体会到吗?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全都是因为她!“她越说越激动,甚至用手绢擦起眼泪。也许媚然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哭起来的样子非常真诚。仿佛真的死去了挚爱。看的人动容。有好心人过去劝她,说不要太情绪化,总有解决办法的。媚然表面上听,但心里一直在冷冷嘲笑。什么解决办法,钱,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这群人嘴上说的好听,看到她的遭遇之后,非但没有给钱,还在她面前咄咄不休,真以为她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们玩?当然,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她并没有粗暴的把人给弄开,只是默默的哭着。这一哭,更是让人心疼不已。也就顺势开始攻击夏清舒不做人。这就是她的目的,很好,已经达成了。就是要有人议论才行。不然的话该怎么办呢?没有人在乎,夏清舒更不可能在乎。一千块,总要整出一点一千块才能买的下的东西才好。媚然抱着孩子信誓旦旦的等待。而她所期盼的主角此刻正从公司里醒过来。另一家商场的装修设计正在搞。现在是关键时刻。稍有不慎容易出大问题。所以她最近辛苦了一点,要不然不好好盯着真的会出事。这也就导致,今天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么诡异的好笑的场面。”
老板,已经在外面骂你一天了。“杜磊进门,打抱不平:“而且说的非常难听,我都不好意思转述。”
“她啊,不就是想要钱吗?”
夏清舒看了一眼媚然,就知道她脑子里了在想什么。小蒋同志被要钱的事情她知道了。最关键的是,媚然一旦成功要到了钱,很有可能走进怪圈。认为只要自己足够的闹,就会有人给她钱。现在她成了这个冤大头。不过,她难道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吗?她竟然会找到自己头上。简直是不可思议。庆城这么大,敢过来惹她的人也不多。都知道她这个人睚眦必报。苟华就是一个例子。他一死,城里渐渐开始传,是他烧了房子,所以死了也是活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媚然直接给苟华打抱不平,也不知道究竟会有多少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夏清舒笑的开心。闹吧,可以闹的再大一点。没关系的。“让她继续在外面玩吧。”
她说:“最好大点声,不然我听的不尽兴。”
“啥?”
现在杜磊人整个已经傻眼了。不尽兴?那女的哭起来能是什么好动静啊?光是离得这么远远,他听到之后已经开始反胃了。还要加大剂量?老板不愧是老板,人太厉害了。这都能忍受。“有那么意外吗?”
她说:“反正她的目的是要钱,我呢,偏偏不满足她的目标,我倒是要看看,是她在外面跪的久,还是我在里面坐的久。”
她就是看热闹不嫌弃事情大。哪怕热闹在自己身上。这边,还不知道被摆了一道的媚然乐呵呵的在外面闹。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还要做做的哄儿子吃奶睡觉。反正不能闲下来。如果闲下来,她肯定要被人看去,说她不用心的。就这样,围在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但不见少。人本来就喜欢听八卦,尤其是这种劲爆的,不看到结局不舒服。有些累了,媚然的哭腔坚持不下去了。她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眼神不断看向里面。怎么人还不出来啊?她想,自己不是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吵来吗?按理说啊,这种老板不是最忌讳有人在她门前闹事,想花钱消灾吗?那倒是花钱啊!怎么能这样呢?媚然越想越委屈,恨不得闯进去问夏清舒要钱。可她不行。有门卫在看着呢。也许她已经受不了了,只是还没出来。媚然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继续坚持等着。她相信,过不了很久,一定会出来的。可到了中午下班,里面的人纷纷挤出来,把她撞的生疼的时候,也不见夏清舒的身影。这一次她真的急了。跑到门口质问:“她人呢?为什么还不出来给赔偿金!”
被她抓住的倒霉工人愣住。一个长得像疯婆娘,行为举止更像疯婆娘的女人,冲到自己面前,谁不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