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病房。他叫他乔教授?夏清舒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怪异感,忙追问道:“那你还记得我的丈夫——不对,前夫……是谁吗?”
听到“前夫”二字,瞿荣轩情绪明显落了下来。“我都伤成这样了,好端端的提你前夫干嘛。”
他说:“不就是庆大那个老师吗,你还跟他生了巧巧……”庆大的老师?许茂君?!夏清舒睁大眼睛。她以为他顶多把乔弘琛记成她“前夫”,没想到竟然是许茂君顶替了这个位置。乔弘琛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这可真是……下意识往身后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乔弘琛的脸色好像很黑。“怎么,我说的不对?”
善于察言观色的瞿荣轩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她立刻摇头:“对,你说的都对,现在都过去了,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好。”
“那就好……”瞿荣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胃:“感觉有点饿……”夏清舒立刻用眼神询问医生。医生会意:“现在可以吃饭,但是只能吃清淡的流食,少食多餐。”
能吃饭是好事,可现在已经接近凌晨,根本没有现成的饭店开着。“正好,我那里还有白粥小咸菜没吃!”
赵桂美立刻说:“我马上给你们拿去。”
虽然她很看不惯这个一上来就叫她儿媳妇“老婆”的男的,可他毕竟是清清的救命恩人。她不心疼他,还要心疼清清好不好!装在保温桶里的白粥倒出来的时候还热乎乎的。瞿荣轩下意识用自己的右手去拿筷子。无论他怎么动,右手根本没反应。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好像出问题了。“我的手怎么动不了了?”
他喃喃自语。“你只是受伤了!”
夏清舒立刻打断他:“还需要三四个周的恢复时间,所以才动不了。”
她并不想把右手可能残废一辈子的消息现在就告诉他。“那好吧,老婆你说的话我都信。”
既然左手用不了,瞿荣轩改用左手。他尝试了好几次,结果连勺子都用不起,笨拙的好像一条试图用人类工具的鱼。夏清舒看不下去:“别试了,我喂你吃。”
她夺走他手中的勺子,舀上白粥,上面再放一点小咸菜,亲手送到男人唇边。“还是有老婆好。”
瞿荣轩笑眯眯的把白粥吃下肚。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哪怕是白粥配咸菜都吃的有滋有味。站在后面的赵桂美气的掐了一把乔弘琛的腰。作为一个男人,能看着自己老婆给别的男人喂饭都无动于衷的?啊?连她都看不下去了好不好!尤其是那男的,眼里都要流出蜜来了!谁要是敢说他对清清一点想法都没有,她第一个打断他的腿!“再让你向着那个小瞎子!现在可好了,老婆成别人的了!”
赵桂美气的不行:“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把清清抢回来,现在这样算什么?!”
这要是在村里早就动手了!她赵桂美铁骨铮铮,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废?越想越生气,她撂下这句话之后直接走了。再看下去,恐怕她会直接被气死!乔弘琛:“……”他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夏清舒给瞿荣轩喂饭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对别的男人一样可以尽心尽力。这让他有些透不过气。好不容易挨到夏清舒喂完饭出来洗碗,他把她拦在走廊角落。“你想让他一辈子叫你老婆?”
乔弘琛隐忍道:“这样大院的人会怎么想?”
她还没跟他离婚就变成瞿荣轩的“老婆”,说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我才不管大院的人怎么想!她们又不是我的救命恩人。”
夏清舒讽刺道:“无论我做什么,她们都不会说我一句好话,我何必在乎?”
“那你也要为巧巧着想。”
男人皱眉:“你难道希望她被人问究竟谁是她爸爸?”
在他看来,顺着瞿荣轩的想法只是权宜之计,不可能一辈子如此。这种关系根本上不了台面。“乔弘琛,你不会现在就想告诉他吧?”
夏清舒眼神冰冷:“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还有,你也不要拿巧巧说事儿。”
她冷笑道:“把顾飞燕接回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巧巧会受到影响?难道说她就不会被问谁才是她妈妈吗?”
凭什么他照顾顾飞燕是有责任心,她照顾瞿荣轩就是不懂事?巧巧现在只不过是他道德绑架她的理由,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在乎他!想到这里,夏清舒把身后的女儿护的更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把孩子交给乔弘琛。“你现在应该去好好照顾顾医生了,她还等着你呢。”
夏清舒讽刺道。乔弘琛脸一白。她竟然主动让他去照顾顾飞燕?无明孽火骤然生出。好,既然她这么迫切,他就好好“照顾”给她看看!……翌日,乔弘琛推着眼睛上包裹了厚厚纱布的顾飞燕来到夏清舒与赵桂美面前。“以后顾医生的生活起居都由我负责。”
他一边说,一边盯紧夏清舒的眼睛:“我害怕你会对顾医生不利。”
“你疯了?还是吃迷魂药了?!”
赵桂美惊愕道:“还想照顾这个瞎子的起居?”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本以为自己会难受的夏清舒现在心中毫无感觉。甚至有些期待。她倒是要看看,乔弘琛究竟爱顾飞燕爱到什么程度,竟然愿意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好啊。”
夏清舒淡笑道:“妈,那你可监督好,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因为心中过意不去就帮忙,一定要他自己干。”
“一日三餐,洗衣刷碗,照顾的越妥帖越好。”
如果乔弘琛真的为了顾飞燕可以抛下工作把这些事情都做好,那她直接认定他们两个是真爱!时间不早了,夏清舒没空跟这对璧人玩。她要去找庆城一个比较有名的针灸中医,试试看能不能消除瞿荣轩脑子里的血块。她走的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阴沉下来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