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找你算帐的……”苏成不肯放过章恒,一顿疯狂输出,根本不管章恒愿不愿意听。看他这样,苏晓不胜其烦,让他赶紧闭嘴。他倒是听话,立刻不说了。没过多久,苏晓妈被推了出来。好在没什么事,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全身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母亲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苏晓心疼得红了眼眶。苏成吵着要去办住院手续,章恒没让他去。总算是在病房里安顿下来,苏晓拜托章恒把苏成送回家去。她以为章恒到时候就直接回家了,没想到,他买了夜宵又回折返回医院。要说贴心,他有时候还真是贴心。他说折腾这么一下子,估计老人也饿了,多少吃一点儿。实在不想吃,就先放着,等想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反正不能没有。苏晓妈醒了一会儿,没怎么说话,大概是没什么力气,很快就又睡了。她说了让苏晓和章恒都回去,可她现在这样,哪能放她一个人在医院?章恒看苏晓连厚外套都没穿,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要不你回去睡觉吧,我在这儿守着!”
章恒让苏晓先走。“不用了,还是我在这儿吧。你快回家去,最近工作这么忙,得好好休息!”
章恒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病房。眼皮沉得仿佛有千斤重,苏晓撑不住了,扒在病床旁边睡着了。母亲醒了好几次,她一动,苏晓就会醒。这一夜折腾的,早上她觉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这副样子也没法上班了,可也没法睡,还得照顾母亲。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锻炼了,连熬个夜都痛苦到不行。强打精神应付完医生的查房,该带着母亲去做检查了,她有点儿撑不住了。好在章恒及时赶过来,跑前跑后什么都帮她做了。章恒带着老人去检查的时候,苏晓忙里偷闲,在病床上打了个盹。她睡眠很浅,门口一有动静,她立刻就醒了。母亲回来了,有的结果还没出,出了的结果都很正常。苏晓总算稍稍放了心。母亲靠在床头上,看看苏晓,又看看章恒,叹了口气说:“我差点儿以为我要过去了!当时我还在想,如果我去了那边,你爸问我,女儿和章恒复婚了没,我该怎么说啊?”
话是对女儿说的,可她的目光却多半落在章恒的身上。“章恒啊,不是妈说你,你就是想得太多了。夫妻俩在一起,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心里清楚!妈还是希望你们尽快复婚!”
“有一句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看苏成,我说了无数遍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让他抓紧时间去挽回茜茜,他就是不听。看看现在,茜茜再婚了,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儿子的教训摆在这儿,这是最好的反面教材。她说着说着,不由悲从中来,又忍不住掉了眼泪。“我也知道是苏成对不起茜茜,我恨透了他。可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我还是希望他和茜茜都能好。妈当然也希望你们能好,我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医生说了病人不能激动,不然有可能再次昏倒。苏晓坐到母亲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我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您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了,知道吗?”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不愿意和章恒复婚?”
苏晓妈突然拔高了语调,把章恒吓了一跳。虽然苏晓妈没有明说过,可章恒知道老人一直对他有意见。他身体有什么毛病,她是知道的,她明确跟苏晓说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就好。苏晓态度坚定,她也是表示极大支持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松口,让老人很是郁闷。我女儿都不介意,你还顾虑什么?老人没有明说,可这句话已经明晃晃写在脸上。她表面上在指责苏晓,其实是在暗戳戳指责他。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样的催婚和普遍意义上的催婚还不一样,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