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转身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我说公主殿下,你闲着没事干可以去看看书弹弹琴的,你老跟着我干什么?这大下雨天的,回头把身上弄湿了生病了,为难的又是我和伺候你的人,你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想,你为了我和那些人想想不行吗?”
洛婳脚步一顿,听到这话先是很不高兴的一声轻哼,但还是说道:“我不想看书,也不想弹琴,我就想你陪我玩儿。”
见他还是不耐烦的样子,恼了:“明楚你搞搞清楚,我可是公主诶!你知道有多少人求也求不来本公主和他们见一面,你放着天大的好事不要,你疯了吗?”
明楚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你是黄金吗?求也求不来?”
洛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不必黄金贵重?”
“黄金我们明家也不缺,”他耸耸肩,在她发怒之前继续说道:“而且你也说了,你那么招人喜欢,就和别人去,我既没有官职在身,也不是什么读书人的,未来也不太可能做官,你一个公主和我一起玩儿,太掉价了,就这样,我哥喊我回去吃饭了。”
“诶!你等等!”
没有叫住他,见他轻笑的翻身上墙,直接走人。气的原地跺脚。侍女紧赶慢赶的追上,上气不接下气:“公,公主!”
洛婳被人丢了,正气着,见着她跑来:“你怎么慢慢吞吞的?”
侍女委屈:“是公主您跑的太快了,诶,明二公子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洛婳又是气:“自己走了!”
“啊?”
侍女惊讶:“这明二公子怎么也不把您送回去,那公主,我们回去吧?”
洛婳气急:“这个明楚实在是不识好歹,我只是找他陪我玩玩,小气的劲儿!对了,太子哥哥呢?”
侍女道:“往城门口去了,好似是接林二小姐。”
“对!明楚也是她舅舅,走!告状去!”
明楚这边好不容易甩掉了洛婳,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公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刚见面的时候也是相看两生厌,他不喜欢这个小公主的矫揉造作,小公主也不太喜欢他吊儿郎当。但是偏偏要拉着他一起玩。带个小公主有什么好玩的?从小也是被惯着长大,他可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就要捧着她这样子的说法,可是讨厌极了的。忽而就看见了墙角下的苏茹雪,震惊:“你怎么来了?”
苏茹雪拍拍小腿:“我来找你啊!最近都看不见你。”
“你找我?”
他转身看了看大门:“你找我你为什么要翻墙?”
苏茹雪回答:“你门关着的,我担心你不在家。”
“我不在家你为什么要进来?”
“诶,对哦!”
她也是茫然了,沉思了几秒钟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你最近怎么都不来找我?你不知道我在府中日日等你吗?听说你都陪着那个小公主,是不是真的啊?”
前面还有些咄咄逼人,到后面的时候生出了几分委屈。“胡说八道!”
明楚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我可没有陪着她,是她非要缠着我!”
苏茹雪怀疑:“真的?”
“当然,”他快速的回答了一句,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自己解释那么多干什么?她这才笑起来:“行吧行吧!我相信你了,对了,你上次说哪里的糖葫芦最好吃?快点带我去买吧!”
明楚看了看天:“这都下雨了......”“去不去嘛!”
“去去去,走走走。”
回去的路上还是痛洛南书说了莫望的事情,虽然自己偷听在先。洛南书只是沉默了一瞬,就点点头:“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林玖歌不说话,继续等着他说:“莫望与她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个人是指腹为婚,感情甚笃,合该是长大后就成婚的,但是天不遂人愿,那姑娘偏偏出了事,出游的路上被一伙盗匪逼下悬崖,莫望匆匆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他带去让国师救那她,但是国师说已经没有必要,救不回来了,他后来想办法留下了她的魂魄,为她寻找契合的肉身,我本以为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放弃,但是不曾想,居然还真的找到了.......”他轻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但是事已至此,而南宫湘儿本来就用完了灵魂之力活不下去了,这样想着,倒也觉得......”后面的话说不出口。纯当是自我安慰了。林玖歌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是四五年前,是听说有人来找师傅救命的,那时她没去,只是远远算了一卦,觉得那人无救,便是懒得去看一眼,师傅也是这样认为的。却不想,那人竟是莫望。雨好像小了一些,她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伞自始至终是往自己这边倾斜的:“洛南书,你对换魂之事怎么看啊?”
“自然是不喜欢的,”他回答的毫不犹豫:“随意窃取别人的身体,这种行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吧!”
林玖歌皱眉:“可若是不得已呢?并非想要的,但是不得已,换入了别人的身体呢?”
“这有什么不得已的呢?”
“就是不得已呢?”
她着急:“那个人或许已经死了,刚好空了身体,不得已,她被人杀了,进入了这具身体,这样呢?”
洛南书诧异:“你这样问,该不是要说,自己也是换魂吧?”
她点头:“若我说是呢?”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若你是,那我就收回刚才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洛婳激动的声音:“哥哥!嫂子!”
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洛婳跑的飞快,侍女撑着伞追的心累,她一把挽住林玖歌的手就开始告状:“那个明楚太过分了!你一定要帮我骂骂他!他又丢下我!”
林玖歌诧异:“你这几日都与他一起?”
“嗯!”
洛南书皱眉:“你一个姑娘家,该不会是......心悦他吧?”
“才没有!”
她立刻否认:“我只是觉得他有趣。”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后面传来马车的声音,在他们身边停下,马夫问:“几位,请问国师塔怎么走?”
“就在前方,”林玖歌回答:“直行就是,只是国师塔不能随便进。”
“无妨,”那马夫笑笑语气得意:“我家小姐是国师的弟子。”
说罢,便扬起马鞭继续往前。国师的弟子?师傅不是就我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