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别多诺斯采夫懵逼了,神圣宗教会议主席是个什么职务他还是清楚的,简而言之就是代表沙皇管理整个俄罗斯东正教的机构,换句话说就是全俄国东正教的老大。 要知道在俄国虽然东正教是国教,但东正教的管理权并不在神职人员手里,自打彼得大帝废除了俄国东正教牧首这个职务之后,神圣宗教会议主席就代理了俄罗斯东正教牧首的职权。 虽然这个职务是政府职务,级别也相当于一般的内阁部长,这个职务虽然权力并没有特别大,但荣耀属性不是一般的强,怎么说呢?就是走出去特别有面子。 你想想在俄国境内不管你进入哪一级的教堂,也不管坐在你面前的是普通神父还是牧首,见了你的面都得低头问好老老实实地服从管理,简直有种凌驾于宗教之上的感觉好不好。 反正对乌瓦罗夫伯爵来说,临了临了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几年,那对他这样的老古板来说不亚于是灵魂的升华。 波别多诺斯采夫立刻就意识到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高明,神圣宗教会议主席虽然尊崇,但权力也就是那么回事,也就是名好听,但对世俗事务的干预很一般。 这样一个职务给乌瓦罗夫伯爵这样一个注定已经要被淘汰却又不甘于立刻谢幕的家伙最合适不过了。波别多诺斯采夫相信乌瓦罗夫伯爵收下了这份大礼之后肯定会非常满足,唯一的问题他不知道那个老狐狸收了大礼究竟能有多高抬贵手。 是的,这方面波别多诺斯采夫真心是没有多少信心,原因就是他太了解乌瓦罗夫伯爵了,不客气地的说那个老家伙就是一只从里到外都黑透了的老狐狸,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吃干抹净不认账不干活。 对这样的老混蛋必须要多加提防! 波别多诺斯采夫立刻问道:“这个办法很好,唯一的问题是万一他收了好处不办事呢?”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笑了,他当然知道波别多诺斯采夫在担心什么,因为有这样的担心十分正常,毕竟波别多诺斯采夫这种小狐狸担心乌瓦罗夫伯爵那种老狐狸搞名堂太正常了。毕竟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谁还不了解谁啊! 听了波别多诺斯采夫的话亚历山大二世立刻直勾勾地看着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大概也是担心这种可能,而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这种担心有必要,但是可能性很小,如果乌瓦罗夫伯爵真有那么放肆,那陛下收拾他也是名正言顺。”
这个答案跟波别多诺斯采夫和亚历山大二世的心理预期有较大额差距,他们原本还以为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有妙计可以克制乌瓦罗夫伯爵,结果最后竟然只是这儿? 不过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敢这么回答那肯定有底气,不管是亚历山大二世还是波别多诺斯采夫都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尽快去办吧!”
亚历山大二世摆了摆手意思大概就是让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赶紧行动。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不含糊,立刻躬身应是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这时候御书房里只剩下了亚历山大二世和波别多诺斯采夫,不用说这对君臣肯定要讲一些私密的话了。 “我对伯爵说了,今后第三部的所有情报依然像从前那样汇总一份送到他那里。”
波别多诺斯采夫没有想到亚历山大二世不是告诉他被免职了,也不是告诉他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将要取代他掌管第三部。而是告诉他恢复从前的规矩,将第三部的重要情报分享给他,这里面是个什么说道他一时半会儿有点拿不准。 不过波别多诺斯采夫并没有犹豫,立刻躬身回答道:“是陛下,我立刻就去办。”
亚历山大二世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要有压力,这并不是夺你的权,也不是让伯爵监督你,而是暂时来看第三部这种部门还是需要伯爵这种老臣帮着带一带,能避免很多讨厌的小问题,就像这一次,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可第三部竟然没有发现尼古拉.米柳亭的企图,这让我很被动很生气!”
波别多诺斯采夫赶紧垂下头,这是亚历山大二世教训他,他必须低头接受,而且这个锅本来也是他的,被骂也是正常。 教训了两句之后亚历山大二世的语气又柔和了起来:“当然,我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没有在第三部工作过,对运作并不熟悉,而第三部又有太多机灵鬼了,甚至可能有不少人巴不得你出错好取代你!”
亚历山大二世的语气又一次严厉起来,他厉声道:“所以第三部确实需要改变了,这一点尼古拉.米柳亭没有说错,这个机构已经老朽了,充满了尸餐素位的平庸之辈,不清理掉他们,这个部门很快就会彻底地朽坏死去!”
亚历山大二世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朋友,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并不多,而您正是其中之一,我希望您尽快地重新整合好第三部,让曾经那个管用好用的第三部再次回来。这是我对您的期望,我相信您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波别多诺斯采夫赶紧回答道:“是的,陛下,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您的嘱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亚历山大二世满意地一笑道:“很好,那就加紧去做吧,我会看着的。另外面对乌瓦罗夫伯爵和尼古拉.米柳亭的捣乱你多听听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意见,他经验丰富而且也算是可靠,你懂了吗?”
“是!陛下!我一定遵循您的嘱托!”
亚历山大二世仰起头靠在了椅子背上满怀感叹地说道:“康斯坦丁,你说说为什么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讨厌的家伙碍事呢?一个个打又打不得,骂还不能骂中了,隔三差五还要恶心你……当个沙皇怎么就那么难呢?”
波别多诺斯采夫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对他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