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昂尼德的种种疑惑非常正常,因为不要说他这种旁观的人,就是参与了计划制定的鲍里斯都是云里雾里,他也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钱花完了该怎么办。他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伙计们,你们得告诉这些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一夜之间你们就把钱变出来了,这是魔术吗?”
维什尼亚克和李骁对视了一眼,两人很默契地同时摇了摇头,很显然以鲍里斯的个性,若是知道了钱是怎么变出来的,很可能大嘴巴说出去,而一旦说出去了,啧啧,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李骁和维什尼亚克都清楚,搞钱的法子真的只能烂在他们俩的肚子里,就是他们之间共同的小秘密,谁也不能讲,至少在尼古拉一世登天之前是不能讲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维什尼亚克叹了口气,教训道:“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合理合法的赚来的钱,放心花就是了!”
鲍里斯却不信:“你唬我啊!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一夜之间就能赚数千卢布,这么好的营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伙计,要不咱们别当兵了,就走这条路子发财如何?”
“这条路只能用一次,至少暂时只能用一次,否则就一文不值了!”
李骁笑着解释道。 鲍里斯依然不信,但不管他怎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另外两个人就是守口如瓶,这让他无可奈何。 “算了,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我还懒得听呢!正好以后事情发了,我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让你们俩聪明人扛!”
鲍里斯气咻咻地说道。 但这种激将没有任何意义,李骁和维什尼亚克依然不为所动,这让大个子恨得牙痒痒,半晌他才不得不让步,又问:“不告诉我钱怎么来的,那总得告诉我钱花光了怎么办吧?”
“这些钱看上去不少,但是平摊到一百多口子人头上,不经花的!我估计最多一两个月就得用得干干净净。那时候上头还是不拨款怎么办?再变一次魔术,还是我们三倾家荡产自掏腰包?这不长久,不是办法啊!”
话很有道理,所以维什尼亚克也看向了李骁,李骁的办法他是清楚的,但他不确定这是否真的有用,尼古拉一世的死要面子的虚荣心真的可以这么用?万一那位皇帝陛下不上钩呢? 李骁却一点都不担心尼古拉一世不上钩,不管是作为侄子还是穿越者他都十分清楚尼古拉一世的个性——严厉细致简单朴素的外壳下面全都是满满的控制欲和表现欲,他喜欢一切气势恢宏场面盛大的东西,比如阅兵。 尼古拉一世喜欢人们表扬他的强大赞美他的威风,以至于为了得到这些赞美和表扬会主动地将国内丑陋和丑恶的一面掩盖得严严实实,哪怕这些可怖的丑陋和丑恶会要了他的老命也是不管的。 李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这样的套路永远对尼古拉一世管用,因为他就是个虚伪到能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当然,李骁的办法也不适合公然宣扬,讲出去那就是直接抽尼古拉一世的脸,哪怕那位皇帝再死要面子,面对公然挑衅还是会下死手的,所以闷声发大财吧! “不用担心。”
李骁很轻松地回答道:“按照我的估计,我那招差不多一二十天就会见效,那时候部队的被服、鞋靴、口粮以及军饷都会按时足额划拨给我们。这些钱说不定还有得剩!”
鲍里斯觉得这根本是梦话,但他也知道指望某人做详细地解释是不可能的,他也懒得浪费口水追问了,转而问道:“那这段时间我们做什么?坐等你的办法见效么?”
鲍里斯最后免不了还是要挖苦一句,不过李骁并不在意,这个大个子没有恶意,只是知道得少了不开心而已。 他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坐等,伙计,你以为那一百多号刺头已经被驯服了吗?没有,还差得远呢!今天还仅仅是开了个头,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
“我们要抓紧时间鉴别、分化、改造他们,将那些别有用心的、偷鸡耍滑的、给我们的敌人通风报信当二五仔的都鉴别出来。还要拉拢那些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这样我们才有力量在下一个回合跟这个团里的坏蛋们过招!”
说着,李骁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地给了鲍里斯:“这是我和维什卡一起制定的全盘计划,从明天开始,你就按照上面逐条执行!”
鲍里斯迫不及待地接过去就一目三行地看了起来,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伙计,你这都是什么?不是全员整理营地,就是大扫除搞卫生,要不就是伐木和开荒,我们这是要当木匠还是当泥腿子种地?”
“难道我们不应该抓紧时间搞军事训练吗?那些渣滓站没站样坐没坐相,齐步走都不分左右,不赶紧操练真拉出去检阅我们会成为笑柄的!”
李骁平静地解释道:“你说的军事训练确实要搞,但不是现在,那得等几个月之后再说!”
“为什么?”
鲍里斯不服气。 维什尼亚克插嘴道:“很简单。按照你的计划,肯定是要加强训练,一口气给他们练好是吧?不行的!”
“为什么?”
“第一,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饿殍,面黄肌瘦站都站不稳,怎么进行大强度军事训练?你这么搞,不要三天就得累趴下一大半的人。到时候我们刚刚赢得的一点点认同感就会烟消云散,牢骚满腹的他们立刻就会撂挑子故意唱反调。那时候就全完了!所以就算要往死里操练他们,也得让他们长长肉打打基础!”
“第二,呆子,你得注意,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就会滴水成冰,而这一百多人现在住的可是四面漏风的窝棚,如果不赶紧新建足以御寒的营房,两个月后我很怀疑你还能剩下多少士兵可用。所以当务之急是建房子,而不是搞训练!”
鲍里斯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当前确实不应该马上开始操练,但他还有一个疑问,他抖了抖手头的纸片,问道:“可为什么这些劳力的工作全是我干?你们做什么?”
李骁和维什尼亚克哈哈一笑齐声道: “我得先学好俄语!”
“我得先教好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