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贺礼不贺礼的,我不稀罕!我只要你,要你这个我真心喜欢的人!”
妙蒙袍还没有待他说完,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嘶哑着声音哭道,“我只要你,只要你……别的什么我都不稀罕,都不稀罕……”韦覃杰的心里也有一点不忍,便拨开她的手亦是带点哭腔道:“是!我是知道你不稀罕!但你的父母呢?你的父母愿意把你嫁给家徒四壁的我吗?!我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妙蒙袍哭花了妆容,随手便把那枝桃花摔在了地上,花散随风,双手狠狠攥着他的手,近似痴魔的苦苦哀求道:“没事的,没事的……我爹我娘那边我来说,他们一定会同意的,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了,难道还不行吗?!”
韦覃杰的嘴角稍微抽动一下,含在眼睛里很久的泪水也顺颊流了下来,伸出手温柔的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一时说通了他们罢了,他们心里还是永远不会接受的。再者,如果他们真的同意了的话,我也不会同意的……”听见这话,妙蒙袍的心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松开了紧握住他的双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爱我了是吗?难道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不是?!”
韦覃杰哽咽着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哭哑着声音道,“我是爱你的,可我也不能让你嫁过来和我一起受罪呀!”
“受罪?!没事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罪我都受得了!什么罪我都能受得了……”妙蒙袍迷蒙的眼中多了一丝希冀,“我这就回去找我父母商量,相信我,我肯定会说服他们的……”韦覃杰见她就要转身离去,便一把拉住她揽入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轻声安慰道,“虽然你说没事,但我是真的不忍心让你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我不想让你嫁给我之后就这样成天的受苦受累……”“没事的,没事的……”妙蒙袍依偎在他温暖又宽阔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声入耳,早已是哭成了泪人儿。“你就放心的等我从京都回来,到那时我一定会用百里贺礼来迎娶你的,一定会的。”
韦覃杰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哭着说道。百里贺礼,十里红妆。韦覃杰此时心心念念的就是给她这一切,让自己风风光光地迎她入门,给予她这世上所有女人都期望的婚事。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妙蒙袍的心里平静了一些,“真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韦覃杰轻声安慰着她,“少则两年,多则五年,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妙蒙袍抬眸看了一眼他,复又低下了头,嗔怒道:“怎么去那么久?”
“那你是不愿意等我回来咯?”
韦覃杰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眼睛里虽然满是泪水,但神色中都是甜甜的宠溺。“我愿意。无论这次你去京都多久,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回来的,等着你回来用百里贺礼来迎娶我。”
妙蒙袍抽泣了几声之后便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像一只许久未见主人的小猫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有花瓣轻轻落于他的肩头,嘘口一吹,便带着迷幻的质感纷纷飘落,像一只只折了翅的蝶一样亲吻在她的额头。“对了,你能再给我唱一曲小调儿吗?以后怕是很长时间不能再听到你唱了。”
韦覃杰说完这话便将柔软的唇紧紧贴在她的额头上。妙蒙袍抬起迷蒙的眼睛,满含爱意的看了他一眼,便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吟唱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花影重彩下,他们二人依偎着伫立着,伴着随风落下的朵朵桃花,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一副十分美丽的画。“原来韦掌事他还有一段这样的往事,可他为什么又变的讨厌女人了呢?他对那个妙蒙袍不是挺好的吗?”
如画说着时,眼前便又浮现起孙允的样子,心里很是感触。陆缨络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看了她一眼,“你呀,还是涉世未深,以后有着去琢磨学习的呢。他以前确实是喜欢女人的,他对那个妙蒙袍也确实付出了自己的真心,但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难道是说那个妙蒙袍最后背叛了他,所以才让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如画一心疑惑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钟毓秀,腿部的殷红色在眼里显得格外的光亮。“是呀,说起来他也是一个痴情的人呢!”
陆缨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边又接着说了下去,“自从他离了家乡到了京都之后便开始四处打听如何才能出人头地,能赚得大钱……”“大爷,您行行好吧,我是从外地来的,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您就行行好,施舍我点儿东西吃吧……”韦覃杰到了京都之后,身上并无半分银两,只能沿街乞讨。“你这个死乞丐,去哪里乞讨不好?竟然还敢到老子门前来乞讨了?!走走走,没有东西给你吃!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燕子楼的胖肚子老板一脚就将他踢出门外,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什么人都敢到我这里来要东西!告诉你,我今儿也算是心情好,要不然的话早就把你给乱棒打死了!”
韦覃杰顾不得身上的狼狈,便爬到胖肚子老板的脚下,叩着头声声乞求道,“您就行行好吧,行行好吧……我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您就好心施舍我点……”“咦!我看你这乞丐,简直是不知死活了,是不是?你要是还在这里死缠烂打的话,我可真叫人来了!”
胖肚子老板朝着他的心窝又是狠狠地一脚。韦覃杰的嘴角已经留下了鲜血,但他还是忍着刺骨般的痛拼命的抱住他的双脚,“您就行行好吧,行行好吧……我有力气,我给您干活儿,给您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