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闹还是要闹一场的。”
陆延安不满地说道。“这人也太坏了,怎么能够将这种事情赖到你身上来呢?当初听说欧思忆和这个女人搞在一起了,你可是二话不说就退婚,成全他们的。”
陆延安成全二字说得很重。“你是她哥哥,你来评评理。”
“什,什么?”
“欧家人的想法是想要留下玉茹,又想要让我家昭昭入门,你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也要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个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
“我的昭昭是什么身份?堂堂县主,嫁给什么人不能嫁,非要委屈自己做什么?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退了这门亲事。”
“县主做得对。”
如果是他家里的姑娘,受到这样的对待,他也会选择这么做。自家的姑娘自己心疼。“所以说我们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不起你家玉茹过,因为不曾对不住欧家过。”
想到欧夫人到处和其他人说,说是他女儿,非要嫁给他儿子,他就觉得一阵闹心。当年要不是欧思忆非要求娶他家姑娘,就他那怂样,谁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这谎话说的多了,她还真的就这么认为了。每次看到他女儿的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想等着她女儿去讨好她。开什么玩笑——“……”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么云昭县主确实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更何况,她还给了玉茹一袋金叶子。“那玉茹会到哪里去呢?”
冯掌柜心里有些慌乱。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就这样被赶出家门了,她能去哪里?会不会遇到危险?“你要不要去城外的尼姑庵看看。”
“啊——你是说我妹妹当尼姑去了?”
冯掌柜眼睛瞪大了几分。“我没有那个意思。”
陆昭抬头,“城外有个千雪堂,那是一个非常正经的尼姑庵。”
“尼姑庵还有不正经的?”
“少见多怪,不正经的尼姑庵多了去了。”
陆昭翻了个白眼给他。“不过千雪堂不一样,而且里面也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女人,如果你妹妹没地方住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在那里。”
“你要知道,一个人住在外面的话并不靠谱。”
上京虽然安全,也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巡逻着。但是人心叵测,谁敢赌?一个单身的漂亮姑娘——又弱不禁风,“如果是你的话——”冯掌柜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陆昭手上的鞭子。好吧,云昭县主不一样,毕竟她和弱不禁风扯不上边。“如果你将那只鹦鹉送给我爹的话,我就带你去找你妹妹。”
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就帮帮忙,找一找他妹妹就是了。“确定?”
“当然,我说话从来算话。”
“那,这只鹦鹉,我待会儿就令人送到府上去。”
千雪庵也在上京郊外,在庚业寺不远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庵堂,也是,这里的尼姑一向深居浅出的,除却两个购买米粮素材的老尼姑,几乎不怎么出来。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姐,基本上都是被娘家婆家驱逐的人。陆昭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当然是她曾经因为好奇进去过。听她娘说了这件事情,她就偷偷地溜进去看过了,说真的,里面的氛围还算不错,基本上就是念经诵佛,要不然就是一群尼姑聚在一起绣花织布,添补一些庵堂的费用。庵主发现她以后,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得温和。仔细询问了她来自何处,是否想要在庵堂里暂住?她摇了摇头,直接道,她是好奇才会过来看看的、“小友,若是好奇直接敲门便是,莫要翻墙了,庵堂的墙挺高的,若是摔着了,可要受伤的。”
庵主轻轻地给她擦了擦脸。但是陆昭不过十二岁,纨绔名声大盛的时候,除却自家人和宫里的两位,何曾被外人这般温柔地对待过。当即就将身上的银票都给了庵主——这个尼姑庵基本上都是大门禁闭的,除去接待一些妇人,并不愿意接待其他香客。当然这些妇人基本上都是没什么银钱的,那些有钱的贵妇,一般都是去前面的庚业寺。不过庚业寺的方丈是个好人,经常会让人送一些米粮过去。“这么偏僻?”
冯掌柜看着四周,一直皱眉,“玉茹真的知道这里吗?”
“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么我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或许你也可以一间间寺庙寻过去?”
只是上京寺庙非常之多,如果真的要找,也需要一些时间。很快,他们就到了千雪庵。千雪庵的大门很是破旧。门上的红漆都掉了,有些斑驳。不过,今日倒是挺走运的,千雪庵的大门难得的,竟然是开着的。“施主——”两个人才刚刚踏入大门,就有人迎了上来,‘“施主,本庵堂不接受男客。”
“我是来找人的。”
冯掌柜迅速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这里不做那种生意,你若是有需要,可以到那一边去。”
听到冯掌柜这么说,这个尼姑皱了皱眉头。就想赶人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冯掌柜一看这尼姑皱眉了,急忙解释道,“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找妹妹怎么会找到我们这里来了?”
尼姑一脸不解?“我和妹妹失散多年,前一阵子才寻到她的消息,听说她被她的夫家给赶出来了,如今她无家可归——”冯掌柜解释道。“前一段时间被赶出来的?”
那庵里倒是有那么一个人。“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尼姑迟疑地问道。“叫玉茹。”
冯掌柜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倒是多了几分期待。“玉茹啊——”听到是玉茹,尼姑点了点头。“她确实在我们这里。”
“真的?”
“你当真是她哥哥?”
“如假包换的哥哥,我们兄妹两个人失散多年——还请这位师太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这尼姑看了陆昭一眼。“既然是云昭县主带过来的人,那就通融你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