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为瑶光试戴后冠,道:“女君美貌天下绝伦,性子也柔顺,帝君不会嫌弃的。”
瑶光嫣然一笑。“不过。”
清玖说,“有些东西女君还是要认真准备。”
说着引她坐下。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本书,道:“女君年幼,不懂夫妻之事,可毕竟是服侍帝君,所以奴婢按大骊宫中的惯例为女君准备了这个,女君自个务必认真琢磨。”
“这是什么?”
瑶光翻了翻,里面全是各种图画。她以为是连环画,细细看了眼,上面居然画着两个男女。她忽然就想到那日与长庚的情形,脸刷的红了起来,尴尬的问,“姑姑给我这个做甚?”
清玖叹道,“这本是我大骊女君大婚前都要看的东西。女君得王夫,自然是要琴瑟和鸣,子孙满堂。此书就是教给女君如何得王女的宝典。如今女君西嫁,合该为帝君早生贵子,此书正合用。”
瑶光欣喜道,“还有教这个的,那我认真看看。”
清玖默默地退了下去,瑶光拿着本子认真观摩,看了半天。一晃眼六月二十八就到了。这一日丑时瑶光就被清玖和工人们拉了起来,也不顾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就给她梳头上妆。大婚之前,她要随长庚告拜天地,去祖庙祭祖,接受祭坤典的占卜和祝福。然后帝后二人分赴长生殿举行正式婚礼,新后要接受帝君册封帝后的文册和绶印,两人再一同接受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的朝贺。再与内外朝臣一道到朝天门接收大曦百姓三呼万岁。这一天的繁冗仪式后,瑶光才被送回帝君的寝殿。这一日下来,瑶光像个提线木偶般,顶着十几斤重的帝后凤冠,穿着十二层的朝服,被清玖督促着一步不错的演完了所有流程,早已饥渴难耐,全身酸疼。她坐在喜床上,脖子僵硬、饥肠辘辘。回想上次这么累,还是自己登位女君之时。不,比那次还累。瑶光隔着红盖头,对清玖说,“我真的饿了,给我弄点吃食。”
清玖劝道,“不是刚啃了个樱花餅。女君,不,娘娘,忍忍吧,帝君回来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就可以吃东西了。”
瑶光撇嘴:“就再吃一块吗。”
清玖拗不过她,又偷偷塞了个餅给她。瑶光三口两口就吃光了,又要喝水。清玖无法,只得给她去沏茶,就听见外面宫人高声通报“帝君归。”
清玖赶紧回到瑶光身边,瑶光也正襟危坐。长庚进了婚房,左右看看,道:“帝后饿了吧,你们没给她备点东西。”
清玖避而不答,上前请帝君揭下盖头。长庚走到床前,温柔一笑,伸手揭了瑶光的盖头。却看见他容光焕发、貌美如花的新妇,嘴角上还挂着两粒餅渣。他宠溺地伸手替她擦了擦,柔声道,“是樱花餅,你饿坏了吧?”
瑶光幻想过一百次自己被夫君揭下盖头,自己用新娘子最动人心弦的笑容迎上他深情如海的墨眸的情形,却怎么没想到是这样。她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气地锤他,“你出去,重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