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浑身是水的商徴抱着同样在意湿透的颜不悔回了西厢,白念看着二人愣了片刻,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颜不悔身上不由的失声惊叫。“小姐真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说来话长,你快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我怕她着凉,我去请大夫。”
说罢商徴放下颜不悔转身就跑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夏侯亦像无头苍蝇一样冲进了颜不悔的房里,被白念都过去的被子一下蒙住了脑袋。“王爷,小姐正换衣裳呢,非礼勿视,您先出去。”
夏侯亦焦急不已,碍着男女大妨,只能退出门外,来回的踱步。“哎呀,你慢点慢点。”
夏侯亦正急不可耐,便听见外头老者惊恐的声音叫喊着,回眸看去,商徴施了轻功推着一年迈郎中超这赶来。“商徴……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你可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夏侯亦暖到商徴的面,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将他堵在墙上,目光满是杀气。“先救人要紧,稍后我再跟你解释。”
商徴心里有愧,可是当务之急不是计较他哪里做错了,而是救人。“就是啊,大半夜的把老夫拖回来,鞋底都磨破了,怎的在这吹风听你们二位吵嘴来了?”
夏侯亦面部有些*,松开了紧紧揪着商徴衣服的手。跟着大夫一同进了房内。“大夫,您快看看小姐,从回来就一直闭着双眸,气息也十分虚弱。”
大夫点了点头,道了声莫急,上前搭上颜不悔的脉。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位姑娘收到了惊吓,又落水受了风寒,所以一直昏迷,幸亏就上来的及时,并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夏侯亦的心仿佛一块落了地的石头。终于安稳了许多,可是目光触及颜不悔苍白的面容,心底还是燃气一股怒意。可是看见同样松了口气,头发仍在滴水狼狈不堪的商徴他却说不出来过多责备的话,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项冷血无情,遇事冷静也冷漠,从未这般狼狈过。“你答应过我什么,全然忘了么?”
“是我对不住你,失了分寸。”
“你不是布置了机关想试一试不悔的反应力和观察力么?怎么会掉进水里?”
商徴眼底满是愧疚。抿唇道:“我在千鲤池边上布置的机关,确实为难住她了,可是也没有为难住多久,他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并且想到了最简单的脱身方法,就是水路,我没办法在水底布置机关,她只要潜入水底游到对岸上来就可以脱身,所以她就纵身跳下了千鲤池。”
“可是谁成想她不会水………不会水还跳的那么潇洒。”
夏侯亦一时语塞,这二人碰到一起,就是这般水火不容………“老夫已经开好方子,每日按这个药方抓药,不出两日,这位姑娘一定恢复如初。”
颜不悔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只要没有大碍,夏侯亦并不是很担忧,写过大夫便让白念带着他去领银子。“怎么说你们好呢,你们俩。真是一样的性子,一样的脾气。谁也不让谁分毫。”
“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也很厉害,我的飞镖,暗钉,短剑,没有一行伤的了她。”
“那还用说,她可是鲁七的关门弟子。”
夏侯亦超商徴翻了个大白眼,走到颜不悔榻边,俯身探着她的额头,有些微微烫手。“谁成想她不通水性……”“得,你就别找借口了,你一定也没有手下留情,逼她逼的紧了,不然她怎么会跳到池子里。”
“………”商徴低头不语,他无力反驳,因为夏侯亦说的对…………“你快去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等会让小厨房的人给你煮一碗姜汤去去寒,小心你也感冒了。”
“可是她………”“这有我呢,别不捻你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
看着夏侯亦一脸怜惜目不转睛的盯着颜不悔,商徴倒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多余的有点发光……“王爷。”
送走了郎中又安排好厨房煎药的白念急匆匆的回了西厢,看着夏侯亦靠在榻边上握着颜不悔的手,轻声唤了一声。“啊,你也去休息吧,我陪着她。”
“还是我……奴婢陪着吧,夜里万一小姐醒了,渴了饿了的,我还能照应。”
夏侯亦轻叹一声,浅笑道:“你要是再这般自称奴婢,就辜负不悔替你出头的心。”
“王爷您……您知道了。”
白念垂眸低头不语。“你跟不悔在一起这么几年,她救过你,你也救过她,不是知己?那是什么呢?”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在她心里你与南宫祁梦都是她的朋友。”
白念眼中蓄了一团雾气,努力的点了点头。夏侯亦坚持留下,让白念先回去休息,颜不悔只是受到了惊吓,染了风寒所以昏睡,并不要紧,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有他在,足够了。“白姑娘……”刚出门,才换好衣服赶过来的商徴喊住了白念,欲言又止的超屋内看了看。“公子放心吧,有王爷陪着小姐呢。”
“嗯,那就好。”
“公子若是心里有愧,还是想想怎么补偿我家小姐吧……”“啊?”
“我家小姐心眼可不大,那可是有恩报恩亦坚持就报仇。商徴只觉得心头一凉………等这丫头醒过来,不把自己皮扒掉,可能要算自己跑得快“多谢姑娘提点…………………”一夜无话,夏侯亦守着颜不悔守了一夜,天亮时已经有写睁不开眼了,白念煮好了清粥便来请夏侯亦先去用膳,自己陪着颜不悔,听闻颜不悔落水,萍姨便一刻也坐不住了,赶忙跑了过去。“小姐怎么样了?”
“没事,萍姨您放心吧,一会我去给小姐抓药,熬好了药吃上一副好好睡上一觉,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萍姨点了点头,忙投了帕子,覆在颜不悔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