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你还是个卧底?殿内十分寂静,临近子夜启帝的腿又痛起来,眉头不禁所得深了几分。“陛下,臣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庞狄要求与韩大将军互换阵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哼,亏了太子还一直以为他的娘舅是一心辅佐他,是他强大的靠山。”
夏侯亦摇摇头。戍守北境,便可以与北凉有直接的接触,北凉善战,铁骑铠甲刀枪剑戟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怕庞狄这接二连三的动作,为的不是要辅佐太子.....“王爷所言极是,前些日子,我与韩大将军有过一封书信来往,内子便毒打书房女使,责任书信来往去向,可见庞狄的野心昭然若揭了。”
“哼哼,只怕不只是他一个人昭然若揭,太子也是蠢蠢*,唯恐朕的病好起来呢。”
启帝一番话,众人陷入了沉默,医案说,启帝只是盛夏伤热,所以浑身乏累,只是出了发热以外,没有任何伤热的症状,可是太医院的太医却几乎长了同一条*,若说朝堂上,诡谲云涌是庞狄在背后指使谋算,那皇宫大内,能只手遮天的除了太子还有谁呢??“皇帝伯伯,我认识一个朋友,她的医术师从于柏老前辈,于老前辈对她确实赞不绝口甚至有些医理上的事还要同她商议着来,所以我觉得她一定可以治好皇帝伯伯的病。”
夏侯亦话音刚落韩束上去就是一个脖溜子,打得他嗷呜一声,三福的心都跟着颤了颤。“你个小兔崽子,有这么个朋友不他娘的早说。”
“唉,老韩,你下手轻点。”
启帝不悦的看着韩束,一把巴掌打在了他的心肝宝贝的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痛。“我这就派人去接她。”
说罢夏侯亦跪在地上道,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芒。“皇帝伯伯,如果她医好皇帝伯伯那就是立了大功,亦儿想求皇帝伯伯把他指给我做妻子。”
孟仲黎猛地抬头看着夏侯亦一脸诚恳认真的样子心底闷痛,他...求取一个女子.....是颜不悔么??“还是个姑娘?”
听着赐婚两个字,启帝登时觉得腿疼好了一半,立即来了精神。“谁家的姑娘?芳龄几何?琴棋书画可还精通?”
“哎呀陛下,您瞧瞧您。”
韩束连忙阻止启帝八卦下去的心情。“亦儿,现在的时局你只怕不能再逍遥的浪迹天涯了,是时候培养自己的势力,只要庞狄有异动,咱们得有抑制的能力,不然就枉费了孟老侯爷和小侯爷的牺牲和隐忍了。”
夏侯亦猛然回头,看见孟仲黎温和的面庞竟愣住了。隐忍,牺牲?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与颜红姜错失姻缘,被迫迎娶庞琦儿,都是他们父子为了探听虚实监视庞狄一举一动所铺垫的?“是,我那个朋友在兰陵已经着手准备编一张情报网了,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开始,全国各地如果有异动都在咱们得掌握之中。”
“你那朋友还有这个眼界?”
“那你是不知道她...”看着韩束贱兮兮的笑容,夏侯亦嘴边的话愣生生的吞了下去。“别在这打扰黄伯伯休息,等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被噎住的韩束佯装不屑一顾的样子,心里却是猫抓一样的难受。启帝额间一层薄汗,目送着夏侯亦与孟仲黎并肩离去的背影,韩束恭敬道。“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你...”“我派人去接那个姑娘。”
“你...”“我确保她的安全。”
启帝满意的点点头。“哈哈,等赐婚的时候我就册封她为郡主,收为义女,这样亦儿娶了她就得喊我一声父皇了。”
启帝满眼慈爱,嘴角挂了一弯笑容。“那可不行,还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呢,若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不行,蓓儿若是还在一定也瞧不上眼。”
韩束傲娇的样子让启帝生了一丝想掐死他的念头,只道;“朕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三福拿着令牌走在前头,夏侯亦与孟仲黎并肩走在百十米之后。“没想到你还是个代表正义的人物,居然还能做一个细作。”
“圣贤书云先国后家,国定方可家安。”
“只是你与庞琦儿这般毫无半点感情,连做戏都不做全套?”
“小王爷可知道越是殷勤,越是让人生疑心。”
“我只知道疑心生暗鬼,他若是开始怀疑你了,只怕你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你。”
“所以臣与他毫无交集,家父见面也多是缅怀自己层间驰骋沙场,我这个儿子软弱不识大体。”
夏侯亦叹了口气,人活着总有自己的万不得已,总有自己的权衡与取舍,任谁能圆满无暇呢?“她好么?”
“谁?”
“王爷知道臣问的是谁。”
“好得不得了。”
想起颜不悔夏侯亦是满脸宠溺的笑。孟仲黎却若有所思。“那就好,只等着和王爷的喜酒了。”
“借你吉言喽。”
“那臣先告辞了...”宫门前,二人别过,一方北面,一方南...回了王府,夏侯亦便连夜安排人马去兰陵,只等着将颜不悔接回来,分开这么多日子,不知道她有没有像自己记挂她一样惦记自己.....“不悔,天都快凉了,你跑到我房间,反过来调过去辗转反侧的,是为了不让我睡觉么?”
南宫祁梦盯着黑眼圈盯着棚顶,颜不悔像一只蝉蛹一样顾顾涌涌的睡不着。“祁梦,我太热了....”“心静自然凉啊。”
“我心挺静的,就是热,明天我一定要研究一台风扇。”
“什么扇?”
“能吹风的扇子。”
“你这没睡就先糊涂了,要不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啊....”南宫祁梦困得实在撑不住说说话就昏睡过去,留着颜不悔一个人躺在床上琢磨,没有电,风扇咋用呢??翌日一大早,颜不悔就跑去了铁匠铺,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清晨趴在书房画出来的手绘稿,一个三叶的贴片,一个圆形的笼子,不一样的是贴片连接处是一个摇把另一头连着一个齿轮。“做这个要多久?”
“怎么也得六七个月吧。”
“六七个月?那都入冬了。”
铁匠一脸茫然。“你这么大的鸟笼子可不的这些时候,只是跟季节有什么关系?”
颜不悔深深体会到了夏虫不可以语冰这句话的意思,一把抢过画稿,大有一种,等老娘想好法子,一定自己捅咕一个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