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化天被她看得口干舌燥,弯起了一只腿,挡住了她瞄的地方。忘忧赶紧侧过头,抬手假意捋了一下头发,掩饰了自己的异常行为。两个一路无言,快到暗岛时,他们收到了警告,让他们不要靠近暗岛,否则就要遭受雷击。忘忧看清了暗岛上已经被天兵守护着,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心里更加担心狐族。一看到仙船掉转了头,她没好气地问祝化天。“你把船划回去干嘛?”
“难道你想遭雷劈?”
祝化天白了她一眼,不答反问。忘忧道:“不想,但我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我又没说要回去,即使要想办法也要等脱离了他们的视线,难不成你想在他们面前突然消失不见了?”
忘忧一听到祝化天不是真的要带她回去,立马笑了起来,靠近了祝化天。“你别生气嘛,我还以为你怕了,真的要回去。”
“你以为我像你这样没用!”
祝化天语气很轻视,听得忘忧心里很不痛快,也让她明白印象这个东西很重要,她出现在他面前都是最狼狈的时候,难怪会被他看不起,就算她是公主,他对她依旧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祝化天确定那些天兵察看不到他们时,这才从空间腰带里拿出一团棉花一样的东西做成了一只小船丢到云海里,看上去就和云一模一样。他念了个变小的法术,变成了一粒米大小跳入棉花船中。忘忧也跟着和他一样,一落到船中,有些担心地问:“你确定这样不会被天兵发觉吗?”
“你要担心可以回去!”
祝化天往棉花船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用意念操控着棉花船往暗岛驶去。忘忧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想起炼器师的基本功就是仿造,也看到过火炼炎的仿造技术,也就放下心来,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两个并排躺着,望着九天金黄色的天空,金云悠荡,太阳的光芒此刻一点也显然不出它的明亮耀眼。“你说九天会是什么样子?”
忘忧不由好奇地问。“我又没成神,怎么会知道?”
祝化天兴趣缺缺地道。“可以想象啊,难道你就不想成神吗?”
忘忧一脸向往,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就算是成神,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该有的烦恼一样也不会少。”
祝化天道。忘忧侧头看他,撇了撇嘴,那样不屑的样子,仿佛他就是九天的神一样,她看他哪有什么烦恼,总是一幅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仙币的样子。祝化天也侧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我发现你偷看我上瘾了。”
“我哪有!”
忘忧眼神躲闪,忙正过头,不再去看他。祝化天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也正过了头,不再去逗她。快接近暗岛时,忘忧紧张地坐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船沿,忘了这是棉花船,那船沿握在手中就跟握着空气一样,没有任何坚固性。祝化天依旧轻松自在地躺在那,直到棉花船到了岸边,他才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套黑色的衣袍,扔了一套给忘忧,自己穿了一套,跳到岸上,顿时和暗岛融为一体。忘忧大喜过望,连忙穿上那套黑色衣袍,迅速跟了上去。两个只有米粒大小,想要走进洞至少要花两个小时。祝化天看向忘忧,朝她伸出了手,忘忧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很自然地将手搭了上去,就在她的手被握住的一瞬间,两个已经到了洞内。忘忧顾不得去惊讶他使用法术而没有被岛上的天兵天将发现,而是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大型阵法。她问:“这是什么阵法?”
祝化天看到这个阵法微眯了双眼,道:“这是吸元阵法。”
“用来做什么的?”
“吸元丹所用。”
忘忧心中一凉,不用说这也是用来对付这些狐仙的,也不知道是谁一夜之间接手了暗岛的监护权,还布下了一个这么大型的阵法,到底想做什么?祝化天看出了忘忧的疑惑,道:“当仙的元丹受到严重的破损,就会用这种方法来修补元丹。”
忘忧道:“可天庭中没有听说谁的元丹受了伤啊?”
刑立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洞外的光线,他们眼前更黑了几分。刑立一脚朝他们踩了过来,祝化天眼疾手快地抱着忘忧滚到一边去及时躲过了刑立的踩踏。忘忧感受到他结实的怀抱温暖又安全竟然有点舍不得他放开了她。祝化天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刑立,不曾留意到忘忧那细微的情绪变化,以防刑立会发现他们拉着忘忧朝洞壁退去。刑立站定在吸元阵前,叫了一声赤族长,赤敏便从她的洞中走了出来。刑立打开了所有铁笼,赤敏发出了嘤嘤的叫声,那些精疲力尽的狐狸强撑着身体慢慢从铁笼中走了出来,一只跟着一只,随着赤敏的指挥站到了吸元阵中,各自归位。刑立朝赤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赤敏便慢步走到吸元阵的中央。忘忧拉住了祝化天的衣袖,焦急地问:“你可有什么方法破了这个吸元阵,不让它吸走他们的元丹?”
祝化天道:“我试试!”
他瞬移到了阵中,快速地扫视了一圈阵内,在赤敏那个阵位和赤心那个阵位动了手脚,在刑立启动阵法之前,他退出了阵内。赤禹坐在铁笼内,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此刻,他连自保都不行,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他们,难道天帝的目的就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这些狐仙受刑而故意激怒他,让他露出真面目?刑立启动好阵法后,走到赤禹的铁笼面前,笑得意味不明。“赤禹,天帝让你好好地看着你的同族受刑,这是对你的惩罚之一。”
两个的注意力刚刚一直在吸元阵中,此刻听到刑立说话,这才朝赤禹看去。忘忧听到刑立叫秦仙护为赤禹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姥爷怎么可能会是秦仙护?赤禹冷哼一声,装作漠不关心地道:“刑立,我说了我不是赤禹,这些狐仙的生死与我何干?”
刑立点了点头,继续试探道:“天帝说,你若表现得太过漠不关心也很可疑。”
赤禹道:“照这么说,不管我做什么,都疑点重重。有一点我很奇怪,天帝为什么要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来试探我,而不是让我执行这个任务从中露出破绽,抓个现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