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端木清向魔王交出了魔军指挥权,说要在家里照顾孕妻,享天伦之乐,将当初答应我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魔军之中似乎早就收到了风声,或是有人打点过,对端木清此举并没有表示异议。魔王自然是推辞了一番,在端木清的坚持下,魔王最终收回了军权。墨家的人得知墨玲有了身孕,三天两头的往她那送东西,我只要一出门就能看到一次。端木清还真如他所言一直待在自己的魔宫中,给墨玲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些事情,我即使呆在宫中,也能从侍从们的嘴中听到各种版本的大魔仙宠妻无度的事迹。我一掌拍碎一个核桃,将核桃仁塞进嘴里,狠劲嚼了起来。其他什么的我都能忍,唯独听到端木清又给墨玲做了什么新口味的饭菜,我就忍无可忍。几次三番口水直在嘴里打转,差点就要流出来了。听多了流言蜚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干脆准备了一篮子葡萄去看望传言中的男女主角。那些嚣张跋扈的侍从竟然拦着我不给我进去,说这是大魔仙的吩咐。我气冲冲地回来,独霸也从魔王那回来,我们两个在门口碰了个正着。“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我一言不发地拉着他往里走,到了正殿,屏退所有人,我一本正经的问他。“我要气端木清,你愿不愿意帮我?”
他道:“当然愿意,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看着他,从他目光灼灼中看到了他想要提的条件,连忙摆了一下手。“不行!”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他瞬间翻脸无情地往殿外走去,我伸出手想叫住他,但想到他的条件,还是把手放了下来,暗暗生着闷气。可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他们的事情,真的是烦得够够得了,我一气之下跑到街上大吃特吃,可这还是不足以消除我的郁闷。为了彻底摆脱苦闷,我买了六坛酒,跑到魔山里,找了个僻静之地,设了个结界,准备酩酊大醉。刚喝了一坛,醉意还没有上头,就有喧闹声响起。我摔了手中的酒坛,还让不让人好好地发泄一番了!坛子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大大小小的碎片静静地躺在地上,丝毫没有引起那些正在喧闹的魔的注意。我撤了结界,寻着声音而去,就见一大群魔兵,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袍,围成一个圈,在为中间那两个比试摔跤的魔兵呐喊助威,他们头对着对,脸朝着地面,看不到他们的样子。魔山又不是魔界驻扎军营的地方,主要是现在正是魔兵训练的时间,怎么会有魔兵出现在这里?我脑子一抽,将手中的酒坛扔到那群魔兵中间,酒坛碎裂,里面的酒全都撒了出来,浸入泥土之中,那酒香随着空气四溢。这一坛酒和我刚刚喝的不一样,这坛酒更香醇浓烈,亏我自己还会酿酒,竟然喝了假酒还不知道。那群魔兵丝毫没有被我突来的动作吓到,而是齐唰唰地都朝我望来,双双黝黑发亮的眼眸显得格外的渗人,圈中的那两个魔兵也停止了动作,他们也抬起头朝我望来。那半张脸上布满了扭曲的疤痕,随着汗水的流入,就像下雨过后,路面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水池,闪着鳞光。我暗暗懊恼,我要不出来,也不会在这里碰上魔王,魔王嘴角那抹冷笑不知怎么的让我感到了寒意,即使在天庭,我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那一双大眼幽深如古潭,望不到底。“魔仙好有雅兴,跑到这里来喝酒,独护法也一起来了吗?”
“呵呵,他去打野味了,我们想在这里来个烧烤,不曾想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比武了。”
我笑道,竟然跑不掉了,就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不碍事,刚好我比试累了,也饿了。我听独护法说你烤的鸡很好吃,早就想一饱口福,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你就烤给我尝尝吧。”
魔王笑得邪肆,大步朝我走来,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面前的魔王很不对劲。他身后的魔兵跟了过来,他回头怒目一瞪,那些魔兵便驻足不前。他走到我面前时,给我打了个手势,这是我和端木清之间的暗号,我立马明白过来,笑道:“魔王赏脸,还请随我来。”
我领着他往我刚刚躲避的地方走去,到了那便结了一个隐形的结界。端木清立马现出真身,拿了地上的一坛酒,开了酒封,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我默默地看着他,等着他向我解释,他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温笑望着我。“你打算这样看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好气地问。“到永远!”
端木清道。“你别在这里花言巧语,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我问。端木清上前欲搂我,我一个快闪,躲过了他的搂抱,指着他,义正言辞地道。“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好好地说话。”
“雪儿,我们难得见一次,你不让我抱,也让我靠近你一点,闻着你身上的气味也好啊!”
“你不是说千里之外你都能闻到我的气味吗?”
我时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被他的甜言蜜语和装可怜给打动,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解释清楚,我们就是陌生人!“靠近你能够闻得更真切。”
他试着往我这边走一步,我表情严肃地指了指他的脚,让他停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以为他妥协了,谁知他一个瞬移到了我面前,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脑袋趴在我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我僵直的立在那,不给他任何反应,还冷言冷语。“怎么?抱墨玲抱够了,就想在我这里图个新鲜?”
“雪儿,你明知道和墨玲没有什么,为什么还要生气啊?”
端木清不解地问。“哼!你给她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都没有给我尝一口,你说,你心里还有我吗?”
端木清身子一僵,像木偶一样直起了脑袋,问:“你就为这个生气?”
“不然你以为呢?”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