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真真切切!”端木清道,“你可看清楚了我?”他的声音似有魔力,我脑子里开始出现幻影,一会儿是端木清的样子,一会儿是姬承浩的样子。突然感到身下一热,我夹紧了双\\\\\\\\腿,某种信号在向我传达,我已经是一只成年狐妖了。我们狐狸的发\\\\\\\\情期一般在二月到四月间,这个月正好是三月份,我焦虑的双手捂脸,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万一我控制不住在人前现了形可怎么办?还有,我要去哪里找一只男狐妖来交\\\\\\\\配?“爱妃脸色煞白,该不会是来葵水了吧?”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眉头皱成了川字,很是惋惜的望着我。我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那股子清新的味道,难不成端木清的灵魂已经离开了,现在在我面前的人是身体的原主姬承浩?我努力想着刚刚我们说到什么了,葵水!对,对,百花齐放的女子每个月会来那么一次,一来这个,红袖就让她们休息不接客。“对,所以我晚上不能侍寝。”
我连忙镇定下来,做出一脸很遗憾的样子。姬承浩似笑非笑的端详我。“你应该自称臣妾。”
我忙道:“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寝,还望皇上息怒。”
姬承浩笑着摇头,道:“朕不怒,只是略有疑惑。”
我询问的望着他,眼神表情都纯真的似洁白的雪花。他道:“朕近来时常迷迷糊糊,易公公与朕说起你时,朕实在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去了百花齐放迎了你这么一位美人回宫,但今天见到你本人,朕心中欢喜。”
我咽了口口水,指着自己的脸问:“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姬承浩道:“你比朕梦中的你更美。”
我顿时语塞,深度怀疑端木清占用他的身体时法力不济没有完全控制住他的意识,让他有了我与端木清的模糊记忆。“说来奇怪,我有的时候梦见你是一只狐狸,有的时候是个美人,你到底是什么呢?”
他突然欺近我,伸手朝我后面摸去,我当下僵硬在原地,任由他的大手在我后面摸来摸去。“没有尾巴!”
他喃喃自语道。我干笑道:“我一个人怎么会有尾巴呢?”
他似乎压根没有在听我说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他一会儿摇了摇头,一会儿喃喃自语。“她和我说狐妖在发\\\\\\\\情期时会变回原形,现如今正是狐妖的发\\\\\\\\情期,我且和她呆上一阵子,要是她没有变成狐狸,就说明她不是妖,我就能和她厮守一辈子了。”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人到底是真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还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他猛然一脸兴奋的看着我,双眸晶亮,双手握住我的双肩,道:“爱妃,从今天开始,朕要与你一刻也不分离。”
“不行!”
我冲口而出。“嗯?”
姬承浩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褪,阴沉如水,那浓密修长的剑眉弯成了钩子,我要说出一个让他不高兴的字,他就会用真的钩子扎穿我一样。姬承浩和我在百花齐放见到的男人没有什么不一样,都不喜欢女人忤逆自己,视女人为掌中玩物,我立马挤出一个笑容,柔声道:“皇上,宫中有规定,凡后宫女人来葵水都要避见皇上,臣妾不想皇上因为臣妾被他人诟病,损害皇上的威仪。”
姬承浩这才放柔了脸上的神情,道:“爱妃虑的极是,是朕鲁莽了,待你好了,朕再来看你。”
我起身恭送他,他到了门口,侧头对易公公道:“让敬事房记着,今天是雪妃的信期。”
易公公低头道了声诺,尾随姬承浩离去。我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兰心姑姑站在门口面有喜色的望着姬承浩离去的方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阴月精华却没有那么纯正了,我寻着昨晚的路去找那个极为隐秘的修炼之地,这里有妖修炼再好不过,我先借它们的地方度过这个关键期。奇怪的是,我累的四腿打抖,用上火眼金晴也找不到那块修炼之地,想必那地方定是被它们施了幻术。我只得放出自己的体\\\\\\\\味,引出来千万只狐狸却都是没有开窍的凡狐。我悻悻的回到了雪阳殿,依旧如常,我的法术没有失效,也没有仙家来过,一切太平。我窝在被中,暗自苦恼。若我找不到合适的修炼地方,也找不到男狐妖来度过发\\\\\\\\情期,我实在无法保证自己会不露出原形,或者在饥不择食之下祸害东洲男子,而我又绝不允许自己在自己的飞升路上留下这样一笔黑帐。似睡非睡这种状态真的会要我的命,耳边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我闭着眼睛不耐烦的拍开靠在我耳边的人。“啊!”
痛呼的声音将我惊醒,我猛然坐了起来,迷茫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兰心姑姑,她单手捂脸,大气不敢喘的低着头,浅浅的血迹在她大拇指处显露。我忙去看自己的双手,十指如玉,光洁细腻,是人形的样子。我松了口气,将双手背朝上,修得圆润整洁的指甲呈现着淡淡的粉色,右手中指的指甲上有一条线粗的血迹。我终于明白自己在无意识中做了什么,正深感歉意时就见兰心姑姑抬头,眼神颇为担忧的看着我。我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想着该如何解释我刚刚的过失,她起身过来扶我下床,声音明显没有了以往的沉稳。“娘娘要再不起来,我们就麻烦了。”
我奇怪的问:“怎么了?”
兰心姑姑道:“从今往后,娘娘要去给太后请安,要误了时辰,太后定会怪罪娘娘。”
我麻利的从床\\\\\\\\上爬下来,催促兰心姑姑为我梳洗打扮,看到她脸上的伤,我心中十分愧疚,将平日里她为我调配的药膏拿给她,她将药膏往边上一搁。“奴婢不打紧,先拾掇娘娘要紧。”
我坚持让她先敷上药膏,那药效果然奇好,刚抹上去,那伤痕就像愈合了一般,待为我梳洗打扮好,她脸上只有一条淡粉痕迹了。我皱眉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一张脸苍白的吓人。“娘娘正在病中,不宜打扮的光鲜照人。”
我想想也是,便听了她的话,顶着一张病怏怏的脸去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