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到千颜的举动虽然心疼,但是凌若心的绣品却明明白白告诉了她,他以后都将站在泰风扬,心里不由得大是开心,千颜的任性在她看来都算不了什么。当下在旁道:“千颜自小任性,清菡不用放在心上,今日.本宫得见如此绝技,实在是开了眼界。今日天色已晚,这场晚宴便散了吧!”
一众妃嫔与家眷听得她的话后,俱都请安回去。凌若心与清菡正待离去,皇后突然道:“你们两位今日表演了这么多,只怕也已经倦了,本宫还些话想与二位说说,只是天色已经太晚,二位今日先在宫里住下,明日里再细细说说。”
在皇宫过夜?清菡不由得看了凌若心一眼,见凌若心的眼里也满是警觉,只听得他低低的道:“皇宫里只住皇眷及一众宫女太监,我与清菡又非皇亲国戚,在皇宫住下,恐遭一些人有心人的口实,还请娘娘三思。”
皇后正色道:“本宫乃后宫之首,留何人在宫里住下的权利还是有的,凌大小姐不用多说了,就在翠柳馆里先住下,明日一早便来见本宫。”
凌若心见推脱不去,只得应道:“是!”
皇后似是满意这个结果,对身边的宫女道:“容儿,你带凌大小姐与清菡去翠柳馆吧!”
那宫女在旁道:“凌大小姐,这边请!”
凌若心嘴里虽然在道谢,转过身来的时候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清菡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今晚在皇宫里住下只怕还有些不妥的地方,他既然敢答应下来,想必也有应对之法。清菡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这皇宫里也真是个吃人的地方,现在的事情也算是有个大概了结了,明天管那个狗屁皇后讲什么,等她的话一说完便和凌若心回绚彩山庄,再也不到这个破地方来了。翠柳馆里设施其备,比起客栈来要舒服很多,只是住的虽然舒服,但是心里却极为不舒服,因为凌若心进来之后,便坐在那盏宫灯前一言不发,一脸的深沉,似在思索着什么。清菡见他不说话,她也双手拖着腮看着宫灯发呆。过了许久,凌若心似回去神来,看着清菡呆愣愣的样子,浅笑道:“你也有日次深处的时候,实在是难得。”
他没有想到她安静的样子静雅无比,与往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相去甚远。清菡闷闷的道:“任何人到了这皇宫只怕都会变得深沉些,不是因为想变深沉,而是这里面的杀机实在太多,由人不得不变的深沉。”
她看了凌若心一眼道:“比如说你原本就是极为深沉,一看皇宫就更加深不可测了!明明要送给我的绣品结果却给了皇后,你算计的可真多!”
你缜密的心思实在是让她佩服不忆。凌若心的眸子亮了亮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若是想要,我便去皇后那里将那绣品讨要回来。”
清菡叹了口道:“我虽然喜欢那幅绣品,却也知道东西入了皇宫就不再是我们的了,你若有心,日后再绣一副给我吧。”
她看得出来,皇后很喜欢那幅绣品,想从皇后手里再讨回来,又谈何容易。凌若心笑道:“看来你也很喜欢我绣出来的东西。”
清菡点了点头道:“我以前总在想男人拿绣花针的样子该有多么的别扭,可是见到你的举动,便觉得我以前都想错了,不说你比女子还女子的模样,就连拿针的样子也是那么好看!”
凌惹听得她说好看,心里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用好看形容在男子的身上怎么都有些古怪,只是他平日里都是女装打扮,她的话虽然有些说的有些让他不喜欢,但是却也听得出来她是由衷的赞美他,只得叹了口气道:“我倒宁愿你说我刺绣的动作是潇洒!”
清菡嘻嘻一笑道:“等你哪日换回男装的时候,我再夸你潇洒吧,你现在这幅模样怎么看都不是潇洒!”
顿了顿又道:“看来我们今晚上又逃过了一劫,实在是一件好事,只是皇后这样留我们在宫里,真的会惹上麻烦。”
凌若心淡淡一笑,看着清菡道:“其实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就有定数,皇后虽然厉害,但比起太子还是要差一些,她那里我倒不是太担心,只是如你所言,她今晚上把我们留在宫里,只怕会替我们惹来极大的麻烦。”
清菡哼了一声道:“她不过就是想借这个让我们留宿宫里的事情,告诉太子,我们已被她拉拢,引来太子的戒心和杀机,好让我们以后只能死心塌地的帮泰风扬?”
在宫里呆的这段时间,让她也慢慢的变得成熟起来,想起问题来不再如以往的直来直去。凌若心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比起前段时间来,的确要精明的多了,只是事情也远远没有这么简单,这时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担心今晚上会有变故,她不好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把我们留了下来,又怎么可能让我们就这样的离去?在她的眼里,只怕还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了,既然是重要的事情,今晚完全可以先说,何须等到明天。”
清菡看了看他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凌若心淡淡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清菡横了他一眼,却也无计可施,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和意图时,这或许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凌若心见她神情有些沮丧,打趣道:“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你和我如此的有默契,今晚的配合还真是天衣无缝。”
她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流荡在两人间的温情让他感到幸福无比。清菡咧嘴一笑,小虎牙微露,可爱无比的道:“你每次叫我相公的时候我都觉得特别的开心,我家祖坟上还真是冒青烟了,才能娶得到你这样聪明无比,又美貌无比的娘子。”
两人坐的及近,清菡说罢还痞痞的伸出右手的食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就如两人初见时一样。凌若心见她的举动,眸子寒了寒,只是转眸间眸里又升起一些趣味,伸手一挥便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到他的腿上道:“也不见得啊,我能‘嫁’给你这样的相公,也一定是凌家的祖宗保佑。我们才新婚,便收到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手上戴着这么一个镯子,我想不‘女人’都难。”
虽然知道清菡当时的举动是对的,但他还是莫名的有些生气,哪里有大男人戴这么个东西!伸手便欲将那个九转流光镯从手上拆下来,只是那横钩的地方不知怎么被撇住,一时没有拆下。清菡见他居然没有若以往那样怒气横生,伸手勾过他的脖子道:“取不下来便不取了,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看他特别顺眼,宫灯昏黄,不甚明亮,照在他的脸上,除了有往日的阴柔,还有一份莫名的阳刚,让她的心微微颤动。他的鼻、他的眼、都比往日多了一份魅惑。凌若心见得她的举动,纵然再恼火那个镯子,心里的怒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黑眼转动,原本去取镯子的首页改成勾住她的腰,脑袋朝她靠得及近,鼻尖相对,唇几乎碰上,声音微微额低沉的道:“你在勾引我?”
清菡吃吃笑道:“我们是夫妻,又何来的勾引之说。”
说罢,眼睛还调皮的眨了两下,看了他一眼,接着又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清菡今晚在晚宴上就想问他这个问题,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此时就只有两人,她实在是想知道。她此时突然相信感情是能相互传达的,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便胜过千言万语。凌若心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他,微微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上你?”
虽然早就爱上了她,但若说从何是起开始爱上她的他自己倒有些糊涂,是因为她的单纯,她的可爱,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他,让他一步步沉沦深陷。两人的斗嘴,闹别扭也成了他有生以来最有趣的事情。清菡看着他的眼眸道:“你若不是爱上了我,又怎会将那副清荷图记得那么清楚?如果不是记得清楚的话,又怎能绣出那么有灵气的绣品。”
凌若心眸子闪着光芒,笑道:“我不告诉你!”
却伸长脖子欲去亲她。去年更好嘻嘻一笑,往后一躲,他那一亲便落了空,她低低笑道:“不说便不理你!”
说罢,欲从他的怀里跳下去。凌若心又怎会让她离开,抱的更紧了些,轻咬她的耳垂道:“或许就是从你刚辞的那个举动爱上了你吧!”
他的眼里盛满了柔情,他依稀还记得那日她一身湖蓝色的衣裳出现在他的面前,轻挑无比的举动。那时虽然令他恼怒,却又有些怀念,刺客她的举动让他觉得那日的事情又重回到眼前,居然有着久违的熟悉与期盼,也或许这普天之下敢对他做出那般举动的这世上也只剩下她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