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菜整整齐齐的码在案板上。红烧肉,香酥排骨,糖醋里脊,水煮鱼,回锅肉,清蒸虾。全都是肉菜。刘翠兰愣了许久,眼圈泛红:“儿子,你……你咋买这么多菜啊,花了不少钱吧。”
张浩笑着道:“妈,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花钱,我刚才施展法术变的。”
刘翠兰感动的想哭,听到儿子这句话,噗呲笑了,抬手在张浩肩膀上拍了一下:“臭小子,没个正形。”
张浩见妈妈如此开心,身心舒畅。也许后世有人打包带饭,这年头,一年到头难下一次馆子。更关键的是这年头,生活不富裕,一年见不上几次荤腥。所以他特意打包带回来,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石头村,每到晚饭时间。总是有人把饭菜端到大街上吃,因为有些人家里养牛,院子里牛屎堆在一起发酵。味道极其难闻。大街上,好几家人蹲在地上吃饭,其中就有马在坡一家人。张武坐在街上抽烟,陆正平的父亲陆大道笑着冲张武打道:“老张啊,哎,你这命太苦了,到老了,遇见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欠一万块贷款。不但不挣钱,还不孝顺,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醉醺醺的回来了,你老两口还是吃糠咽菜。”
张武皱起眉头:“你胡说什么呢,欠的钱他有办法还,还有我儿子挺孝顺了啊。”
陆大道忍不住讥讽:“你就不要硬撑着了,你儿子若是孝顺,怎么不叫上你去城里吃好的?按我说,这种儿子,就算是不打死,也得打断他一条腿。否则不定惹出多大的乱子!”
张武越听越生气:“你怎么不打断你儿子的腿?”
陆大道笑着道:“我儿子不吭老子,你儿子坑你啊!”
“爸,回家吃饭了。”
远处张浩喊了一声。张武看见张浩,大声吆喝了一嗓子:“给我端过来,我就做着吃。”
张浩皱起眉头:“爸,要不你回来吃吧。”
家里的都是肉菜,左邻右舍吃的是咸菜,萝卜干什么的,在一块吃饭张浩觉得有显摆的嫌疑。他不想这样。陆大道见此,笑着道:“老张啊,看到没有,你儿子懒得给你端一碗饭,这也叫孝顺?”
张武老脸一红,他执拗的性子也上来了,冲着张浩喊道:“我就在这吃,给我端过来。”
张浩听到了陆大道的话,知道父亲是杠上了,他转身回家,拿上锅盖,端上六个盘子硬菜:“妈,走,我爸爸要在街上吃。”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到父亲跟前,慢慢放下锅盖:“爸,给你端来了。”
这……怎么会这么丰盛?红烧肉,香酥排骨,糖醋里脊,水煮鱼,回锅肉,清蒸虾。一个比一个菜硬!这哪是吃完饭,这是过年啊!张武看着许久回不过神。陆大道并没有加了一筷子咸萝卜干放在嘴里,嚼了两口,头也不抬的开始挤兑:“你儿子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给你吃糠咽菜……”说话间转头看去,当他看到那六个菜。天啊~这……陆大道一愣神,手抖了一下,一碗稀饭掉在的。咔嚓~碗摔了一个稀碎。其他的人也看到了张武面前的六个菜。一个个看的口水直流,忍不住咽唾液。空气中飘着各种肉香味道。张浩见此,装着没看到,笑着催促:“爸,你吃啊,再不吃就凉了。”
吃!我吃。张武答应两声,然后拿起筷子,突然想起陆大道的话,冲着陆大道喊了一声:“老马,别吃你的咸菜了,来,我这有大虾,红烧肉,鱼,排骨。你也吃尝尝。”
陆大道气的脸色铁青,稀饭倒了一地,他也没心情吃饭了,端着饭菜转身离去。马在坡与母亲也起身追去。张武看到这一幕,笑的合不拢嘴。然后端起碗盛了一些红烧肉虾排骨,给旁边吃饭的几个小孩子送过去。他感觉在街上吃大鱼大肉,别人吃馒头咸菜,确实不合适,他站起身端着饭菜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埋怨:“你个臭小子,这饭菜在街上怎么吃?我一口没吃,一半分了出去,亏大了!”
张浩没想到父亲这么说:“我看你给小孩子分菜的时候挺豪迈的啊,那架势,绝对土豪,怎么还说这么小家子气的话!”
张武没好气的道:“老子也是要面的人,心里滴血,也不能舍不得给孩子吃几块肉。”
张浩听的想笑:“爸,不至于为了几筷子肉心滴血,你喜欢吃,我天天给你买。”
张武一瞪眼:“狗东西,你敢这么浪费钱,我腿给你打断。”
张浩摇头:“你这老头,才难侍奉,给你买好吃的,还要打人,给你当儿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张武一听就来气:“狗东西,你啥意思?”
张浩说完就知道老爸会生气,一路跑回了家。心中洋溢着幸福。重生以来,总觉得很不真实,偶尔皮一下,生活生动了,也真实了。他心里也舒坦了。陪着父母吃完了饭,他走出家门,朝着李三婶家走去。李保全这两天心情不好,他跟着建筑队当小工,一天赚七块钱,但是就干了两天,人家找亲戚做了。直接把他回来了。心里这个憋屈啊,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到老婆在灯泡地下纳鞋底,气的骂道:“一度电两毛钱,这么贵,你就不能省一点?败家娘们,早晚家被你败成穷光蛋。”
李三婶觉得憋屈,因为油灯虽然便宜,但太费眼睛,但也只能站起来去关灯。刚站起来,就看到门口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张浩,她立刻站了起来:“张浩怎么来了,来,你坐下,婶子给你倒水。”
李保全看得张浩,眼中露出警惕之色,村上人都说张浩还不上贷款,正着急。他担忧张浩借钱:“张浩,我们要休息了,你没事回家吧。”
张浩瞥了李保全一眼,若是这个家只有李保全,他绝对不来。但李三婶人不错,上次还给他家借钱,这人情必须还,笑着道:“我给三婶说个事就走。三婶,我知道一个临时工作,一天十五块,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