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每逢韩言提及他们父子关系,蓝鳞总是扭头要离开。韩言手疾,一把拉住蓝鳞长尾。“说说吧,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光是练字,我都快要崩溃开,你就不能跟我透露一点点吗?”
蓝鳞反身就扑上,做出撕咬韩言举动。魂气修成一屏障,蓝鳞重重撞上屏障,舌头露出几分淤血。“警告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那么多!”
蓝鳞要离开,韩言就让它离开。“至于吗?”
韩言白眼,很看不惯蓝鳞不领情冷漠,“我不过是关心你而已,希望从中能帮帮你一把,说不定我能修复你们关系。”
“你就那么想要知道?”
另外一把苍老声线冒出,韩言抬头,发觉老人家背手来他跟前。韩言礼数不敢怠慢,一步跃起,礼貌叫上一声前辈。“坐下吧,不必这么多礼的,一起坐下吧。”
老人家要求韩言一起坐下,见过不少老前辈,还是眼前这个老人家肯与韩言这种晚辈并肩坐地上。老人望着韩言,露出温暖笑容。“如果我孩儿不是经历悲剧,他应该与你一样高大,一样俊气非凡!可是了?”
夸奖自家孩儿不够三句,却因蓝鳞背后所经历惨痛经历,当爹的老人叹气连连。韩言奇道,“老前辈,不要怪我多事,我是很想要知道蓝鳞所经历过的。我渴望知道蓝鳞事情,真的不是因为八卦,我是打心底里要帮帮他的。”
“你怎么认识我家麟儿?”
“那完全是一个奇妙的相遇,那是一种缘分在里面!对了,是很大成分是缘分!”
韩言就把自己与蓝鳞一并经历,简单与老人说一下,发觉老人对蓝鳞所有事物都发出很浓烈兴趣,韩言逐步往详细方向进发。当老人听到,蓝鳞吞下白黑被打败产生珠子,那一刻,老人神色慌张不得。“都惨败一次,他怎么还学不会收敛?”
韩言干眨眼,老人看韩言一脸懵懂,想必韩言很多事情还不懂。“跟你说,老夫麟儿确实一个天生修炼能者,三岁就能驾驭魂气自如。大概这种天赋,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开端。我家麟儿与你一样,卷入这场天神游戏。我家麟儿是赢了,却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下场!”
韩言轻叫一声,“什么?怎么会粉身碎骨?”
“他成为最后获胜者,他朝上古至神提出一要求!”
老人说到重点哽咽,惹得韩言好奇成分不断在上升,并急追不停。“罢免这样的游戏!”
韩言由衷竖起大拇指,蓝鳞心思与韩言执着理念如出一辙,心中燃起对蓝鳞一种钦佩。“这样的要求,上古至神怎么会满足!两人就争论下去,最终,上古至神毁了我家麟儿!”
老人强忍泪水,此刻悲伤涌上为自家孩子悲惨遭遇落下痛苦泪水。“蓝鳞是一个盖世英雄,他所作所为值得我们大家钦佩的!”
韩言赞叹连连,忽地,一个念头冒出,“蓝鳞竟然是这么一个英雄,为何却与前辈闹的那么僵硬?”
“是老夫自私,下令不许麟儿与天神对抗,他执意不肯,我们父子感情就闹翻!后来,他出事,老夫出手他都不肯让老夫帮忙!”
“其实了,老夫一点都不责怪他。他为苍生为大陆,他就是一个大英雄;可作为一个爹,看着自己孩儿有事不去阻止,这层老夫办不到!”
蓝鳞一直都在栏杆背后,把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不必觉得惨败而没脸见爹的,无论是成功或者失败,他一直都是爹孩子!”
老人往蓝鳞躲藏柱子方向说去,韩言扭头,发觉柱子后面露出半点蓝色,蓝鳞隐藏不够好。“如果你见到我家麟儿,替老夫说一声,无论他变成怎样,爹自始至终那么疼惜他,家的大门一直打开。”
老人算是叮嘱,年迈原因起身有点吃力,韩言要扶,却被老人婉拒绝。“老夫虽然年龄很大,但我家麟儿一人不回家,老夫一日都会撑着!另外一只脚,是不会那么轻易进入黄土的。”
多么煽情一句话,韩言听了,都心里十分不好受,何况是蓝鳞。老人走后,韩言来到栏杆前,眺望远方处。“真的不是我多嘴,你爹所说一切,你听得还算清楚吧。多大点事呀,这比起亲情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韩言低头望着蓝鳞,提醒一声,“我奉劝你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可要好好回想这个问题了!”
该说都说了,韩言回身去执行他写字任务,蓝鳞一头钻入海水让自己冷静冷静。夕阳西下,韩言刚要走进竹房找上老人吃饭,方向地上多了一点点水珠。往前一看,门外蓝鳞伫立徘徊。多加思考,蓝鳞选择进入屋内。韩言满意笑着,“这就对,当父子的怎么会有隔夜仇!好好谈谈,不要让自己人生有遗憾!”
他坐会亭子,筷子放在耳朵上,盯看沙子寻思写这个理由所在。“我都写了不下三百次,就是一个变字,写来写去,我都不见有什么不对劲地方!到底让我写一个变字,到底是为了什么?”
“魂气大陆,修炼者追逐的是魂气,拼死拼活的也是为了一个魂字!”
他捏上筷子沙盘写上变字,在变字下方添加一个魂字,等待奇迹发生,结果什么都没有。左手抹去两字,提着下巴寻思。“这个变字跟这个婚子定然有关系的,不是直接关系就是间接关系的!错不来的,可是该如何让一个变字显示魂了?”
他情不自禁写出变字,两字捏着筷子,朱红色筷子在魂气灌注,顷刻变成金黄色。韩言嘴巴大张,被这样奇特景象所吸引。“真的错不来的,是魂气啊!”
筷子一触碰上沙盘变字,字形开始出现分解,一笔一划往外走开,慢慢地,它们重新组合起来。雏形出来了,韩言惊喜道,“是这个字了!”
“魂!”
他捂住嘴巴,最后一点组合一处,沙盘原原本本出现了一个“魂”字!其他字体韩言不认识不奇怪,这个字,韩言身为修炼者,不认识那就是韩言的罪过!沙盘出现魂字瞬息,大海翻江倒海之势涌起巨浪,单薄竹亭子坚韧十分,除了海水涌上来,一点都没有倒歪趋势。竹窗被拍打巴巴作响,老人抬眼笑道,“看来,你的好朋友似乎悟出里头道理所在!”
“所谓变字,追其根源,就是魂气在变。进攻千变万化,困境变幻多端,真正克服源于一个魂字。唯有善用魂气,方能改变一切的!”
老人给韩言提出极高赞赏,蓝鳞跳落地面,蛇形态变成一个少年,脸颊布满泪痕。“爹,是孩儿不孝。孩儿过于看重面子,就以为这个面子,让爹苦等多年!孩儿真的错了。”
少年跪在老人前头,老人伸手忙扶着少年起身,慈爱道,“不要跪着,跪在膝盖难受,快快起身!”
“你要帮那少年,那你就去帮忙,爹这次不会阻拦你了。你一直都渴望阻止上古至神毫无人性游戏,那你就去实现吧。”
这一刻,少年饱含泪水,得到爹的认可比起任何人认可都要让少年满足。“爹,我怎么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少年跪伏地上,不停磕头,这一次老人不去阻止,任由少年给自己磕头。“去吧,你的朋友在外头等着你,你去帮他一把!”
少年拉开门,扭头回看几眼老爹几眼,他咬咬牙大步子走去。狂风里头,韩言根本不知该如何收拾,他吐槽道,“是我干了什么吗?才会制造出那么多事情,我做错了什么?”
“你并没有做错,只是无意间打开进入狩猎世界大门罢了!”
韩言回看,意气风发少年大步走来,不停发出诋毁韩言话语,弄得韩言周身不舒服。“你这人,狗屎运气可真多!这样都能让你碰上进入狩猎世界大门!”
“什么狗屎运气,是实力证明!”
从少年话语里头,韩言早就看出两父子定然是和好如初的。少年一手搂住韩言脖子,更一步走进栏杆,手指那个海中大漩涡。“哪里就是入口。”
韩言惊看少年,“蓝鳞,你可不是忽悠我吧,你的意思是让我跳入漩涡里头。”
少年点着头,韩言呵呵道,“这可就刺激了,一个弄不好,可就把性命都给丢了!这样一个玩意儿,都能被你说出来,还真的是绝。”
少年再次化成蛇形态,钻入韩言手腕。“韩言,前面就是入口,至于敢不敢进入狩猎世界,你可要好好想想!”
韩言按了下手上炫黑剑,耸肩道,“那行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可要想清楚,进入里头,就是狩猎世界,那是一个全新世界。是残酷,是血腥的,弄不好会把性命都给丢了!你进入之前,可要想清楚!”
蓝鳞叨叨念念,韩言无语道,“够了,跳进去就是狩猎世界,那我跳就是了。”
韩言翻过栏杆,剩下是巨大漩涡流,猛烈海风把他身子都刮歪不少。“不就是去狩猎世界吗?需要说那么多吗?”
韩言跃入漩涡后,漩涡慢慢在消失,一切都恢复风平浪静。老人走到亭子,发现柱子雕刻几行字。“爹,孩儿一定会安全回来,回来时候,孩儿不会用蛇形态的!”
老人大拇指在雕字摸了一下,安慰道,“这是我家孩儿字体,这就是我家孩儿字体!他说他会安全回来,这真的是太好了!”
“你们可要保存好性命,任何有事,都不好的!”
老人回看悬空棋盘,白棋还是那么多,并没有因为韩言离开而少了几颗。他抓了一枚落下,手松开,才看到,那是一枚白棋。“这一枚白棋,进入这个局面,会把这个局面形势都扭转过来!这是一枚举足轻重棋子,加上我孩儿辅助,他一定会成功的!”
乌云散开,日光探出头,老人心情也大好几分。“出日头了,终于出日头。一直都蒙在这种乌云里头,人都显得颓废几分。”
老人背手闭眼,享受这日头带来的温暖,心满意足笑了一笑。“其实,这盘棋子并不是那么难下,并不是输定的。有了他的出现,说不定会发生一点转机的!”
他张开眼,眺望远方,嘴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