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吗?你这人实在太无礼了。”
“好啊!”
真人一声好,两人呆眼看着韩言。气源珠再次旋动,烟雾裹住火炼真人,里头出现的幻觉也就只有真人一人可见。韩言脸并无什么表情,就是输送着魂气到气源珠,尽量缓解真人压抑的情绪。当晚,真人邀请韩言共同散步海边。海浪阵阵扑打来,两人并肩走在沙地之上,忽地,真人伫立不动。“你知道吗?以前每天晚上,老夫就会跟夫人在这个位置逗留。她笑着说,只有这个位置,看到的景色是最美的。”
韩言道,“景色美不美,并不是占据主导因素,真正美的是身边的人。”
真人往韩言往去一眼,看韩言年纪轻轻,完全把真人心思都读出来,还是一字不落。“一个待我宛如爷爷的亲人,离开了我,我很自责,我很伤心。那一刻,我就认为,世界完蛋了。其实不是的,我们活在大陆上的人,还是要继续的。生活还在,我们就要勇敢面对。”
韩言转过身,这番话明显是说给真人听的。“祝融乃是火焰麒麟,它被人追杀,也是身不由己的。当年发生的一切,他十分内疚,直到今天,他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为的就是,前辈你的事。”
真人摆手,想抽身离开这个话题。韩言呼喊道,“问题一日不解决,终究是个问题存在。避免,只能避免一时!”
“那你想老夫怎样了?”
真人背对韩言,哽咽话音有点颤抖,“没错,他是圣兽,我们有责任保护着他。老夫的妻儿丧命了,老夫也就只能责怪自己。可见到他,老夫气就不顺。”
“放手,有时候放手,比起握紧拳头更能让人舒服的。”
韩言往真人走了几步,“多年了,前辈都活在郁郁不乐之中,倘若前辈妻子有灵的话,她愿意见到前辈这副内疚样子吗?前辈伤心,您的妻子更为伤心。这是递进的,这就是爱!”
今晚,韩言说出一堆大道理,每一话好比治理疗伤功效,顷刻涂敷在真人受伤心口上。韩言读书不多,他所说的,尽是他的亲身体会。正是韩言同理心,得到了真人的认可,得到了真人的接纳。“或许你是对的,老夫伤心,老夫妻子更加会伤心的。”
两人相对望着星空,听着岸边拍打的浪花声,真人仿佛他妻子就像以往一般,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度过每一寸光阴。“祝融,真人说要见你了。”
韩言回到树林里头,把祝融给叫了出去。祝融干巴着眼睛,他不住摇头,“我没有面目见真人了,我真的没有面目了,我害死了真人的妻儿,我哪里还有面目见真人了。”
祝融不断往后退,逼到树底下,人已经不可退了。“心结要解开的,无论对你好还是对真人好,都是很有必要的。”
在韩言规劝下,祝融往海岸边走去。越是靠近真人,祝融脚步越是艰难,步子放慢,到了一点距离,他停住不前。“都已经到了,何不站在老夫身边了?”
真人回过身,祝融目光躲闪着。“那小子都跟老夫说了,他话十分之有道理,老夫不单单在惩罚自己,老夫也是在惩罚着你。”
真人背着双手,微闭上双眼,昂起头,尽力把伤心压下去。缓了会儿,他问道,“最近你过的还好吗?”
祝融彻底崩溃了,双膝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道,“真人,是麒麟的错,是麒麟害的妻儿都丧命了。麒麟死有余辜的,麒麟不该站在真人面前。”
一手盖住祝融脑袋上,祝融抬眼,看到的是祝融那和顺的目光。“不能责怪你的,你乃是大陆四大圣兽之一,救你是应该的。要怪,就怪当初那两名尊位者,是他们肆意屠杀火炼岛,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两人。”
真人摇头道,“老夫不怪,真的,老夫现在已经不怪责你。你还是当初老夫所救的圣兽,多年来,你的本性还是这般善良一路都没有改变过。”
风,一阵火焰缠绕上祝融,顷刻,他化成了火焰麒麟的形态。蹲伏地上,带上火焰的身躯,在黑夜中好比一团火球,熊熊的烈火如故。真人不畏惧火焰,顺着火焰麒麟的脊背,一下顺着一下给火焰麒麟抚摸。场景瞬息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真人还处在中年阶段,他还叫做许光的阶段。就这样,夜晚上,许光在妻子的陪同下,默默守护受伤的火焰麒麟。海浪依旧,可人非了。只有步入暮年的真人,跟如故的火焰麒麟存在这火炼岛之上。远处,韩言与鹿小青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鹿小青惊道,“祝融竟然是一头火焰麒麟,乃是圣兽啊,太不可思议了。祝融,他竟然是圣兽啊。”
“圣兽那又怎样了?圣兽不一定十分之风光的,他的实力被封闭住,导致他四处躲闪。追缉他的人,何止是一两个尊位那么少了。”
韩言昂起头,望着幽深的夜空,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通向帝位有一条途径,乃是借助圣兽的力量。当年,我爹是怎么进入帝位的?”
韩言喃喃声十分之微弱,鹿小青听得不太清楚,她询问道,“韩言,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还是说怎样了?”
“我哪里有跟你说话了!我这是怪火焰岛这么出名的岛屿,竟然连一坛酒都没有,这样像话吗?”
鹿小青白了韩言一眼,“哼,就你这样的酒鬼,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的。迟早,你会被酒给害死的,看你那时候还后悔不后悔了?”
韩言哈哈笑了几声,“我韩言后悔?我后悔过了吗?”
“自打我离开陆家那一刻,毫无气门面对残酷大陆,我就跟自己说过,今后一切行为,都不该有后悔二字的。”
韩言朝前走去,鹿小青呆看韩言背影。说不上的钦佩感,油然而生。鹿小青暗道,“师父,你让我跟随韩言,为的就是学习他那种不后悔行径吗?”
“不后悔,谈何容易了?”
月很圆,鹿小青望着那一轮明月,忆起当初与师兄妹一起习艺那段往事。自大害的其他师兄妹送命,不是韩言出现,她也活不成。鹿小青叹气道,“让我不后悔,我还真的办不到了。”
“和好如初了吧。”
韩言往真人走去,火焰麒麟瞬息化成人形态,祝融责怪道,“你过来干嘛?这里那里有你的事情了。”
祝融很不喜欢韩言见到他圣兽形态,他训斥了韩言几声。韩言往真人试探着,“前辈,据说,在火焰岛上可是有那么一面镜子,能找人的,这是真的吗?”
真人沉下双眼,思考道,“镜子能找人?”
“火炼岛,并没有什么镜子了。要是有镜子能找人的这般神奇事情,那大陆其他人纷纷过来火炼岛了,何须让火炼岛现在这般人迹罕至了。”
韩言捶打着额头,“难道我是被人欺骗了?”
再三询问后,真人摇头表示并没有的。韩言暗暗责怪道,“到底是谁啊,那么大的整蛊啊,让我特意跑来这里。”
真人一笑,“也不是没用的,是你的到来,打开老夫的心结。老夫要多谢你才对了!”
韩言拱手一下,“客气了,能帮到前辈跟祝融,那也算是一件庆幸的事情。并没有说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竟然那镜子不存在的话,那么晚辈明天就离开火炼岛了,晚辈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办的。”
韩言提出要离开话语,真人颇不高兴。“难道碰到一个知音人,你就不多逗留会儿?”
祝融也帮腔道,“是啊,我们在这里多呆会儿吧。”
“我肩头上,还有很重要的任务了,所以说了,不能呆了。”
韩言拍打自己肩头,膝盖微弯曲会儿,以示自己真的很重的样子。真人挽留不下韩言,他点头道,“那你可要注意安全了,怎么说,老夫还是很感激你,是你化解老夫的心里头的郁闷之结。”
韩言哈哈道,“别客气啊,小事而已。”
不同地方,相差起码也有几千里远,几乎是同时睁开了双眼。嘴角舔了下唇边,发出令人窒息的冷笑。“找到了,一只圣兽已经找到了。火焰麒麟,已经找到它所在何处了!”
碰,门窗破裂开,两道黑色光束往火炼岛方向飞了出去。空中,两光束汇集一起,转着几番,合作一起往火炼岛扑打去。韩言蹲坐岩石上,眼角跳了一下,手按住眼角。“错觉吗?难道真的是错觉吗?”
“不对了,有点不太像了,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人会靠近过来的。气息十分之强悍,杀过来了!”
韩言眯眼凝望夜空,夜太深了,根本看不出什么玩意。鹿小青奇道,“韩言,你究竟在看什么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没什么呢,大概是我太困了,导致这样的错觉出现的!”
韩言耸了下肩头,也不以为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