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信安居然前来请教沈鹤的功夫。并且他还不甘于沈鹤口头指导几句,非要与沈鹤切磋两下。这是赤裸裸的试探。姜娇儿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忧虑,昨天沈鹤不小心受了伤,对方估计也是为此而来的。“沈将军,请!”
沈信安有些嚣张。沈鹤提了剑上去,偏沈念重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现,大声道:“我儿顽劣,还请沈将军担待些!”
一个分神,沈鹤的胳膊就被对方的剑身狠狠敲了一下。沈信安自然是故意的,不过恰好,沈鹤也是故意的,他被狠狠一敲,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姜娇儿的心倒是猛然间漏跳一拍,随即没好气地出声:“将军,刀剑无眼,不要分神!”
沈鹤并未回嘴,而是用那只被敲过的胳膊,猛地提气,一鼓作气在几招之内解决了沈信安。沈念重的笑脸一下子消失了,但是看着沈鹤那模样,心中的怀疑却打消了。沈信安站定,不知是怀疑还是不服气,他开口就道:“将军这样厉害,怎么一开始会被我近了身呢。”
姜娇儿走过来,闻言冷笑一声:“沈公子在得意什么,趁人之危碰到了我夫君一下,还沾沾自喜呢!我看沈公子并不是诚心来讨教的!”
沈信安师绝不想和姜娇儿对上的,一时便后退两步。沈念重不得不摆出笑脸过来解围,不过姜娇儿可不好说服,一副非常生气,不愿意沈信安再来的模样。而沈鹤也没什么表示,沈念重压着儿子道了歉,随后阴着脸离开了。等人一走,姜娇儿迅速拉着沈鹤去一旁上药。她忍不住拍拍胸:“差点被发现了,还好我足智多谋,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沈鹤笑了笑:“多谢夫人。”
姜娇儿撇撇嘴,随后拿了纱布过来给他换药。“昨天那个人都说了,他叫秦由,是秦家族长的儿子,秦家一族的人口不算少。”
“说是族里将近一顷地被沈家强买强卖,原本几个读书的子弟,如今到处找不到人做保,连秀才都考不了了。”
沈鹤冷笑一声:“这就是一手遮天的意思了。”
可不是么,一顷的地,那得是上百户人家的地,且还堵死了读书人的前途,这是把人家彻底逼上绝路啊。在华阳县,沈家这就是一手遮天了,毕竟听秦由说,秦家也算是乡绅,他在沈家这庞然大物面前,却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可有证据?”
沈鹤想了想,问道。姜娇儿叹息一声:“不过就是一张地契,哪里留得下什么证据。”
沈鹤眉头一皱:“没有证据说什么也没用,不过这种一族之地都被侵占,动静太大,人证不会少。”
姜娇儿想了想:“我想起来了,秦家这些地虽然有连成一片的,却也有不少散落的,秦由和我说,因为如此,所以秦家也有一人,是全权经手了这些地的。”
沈鹤眸色一亮,点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人应该是替沈家卖命的。”
秉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理念,姜娇儿就把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秦由看见姜娇儿过来时,立刻迎上去:“怎么了?”
姜娇儿抬头:“秦公子,你可还记得,秦家是哪个把地契都收拾出来,最后代你们交易的?”
秦由抬头,没有怀疑姜娇儿的话,想了一会儿她才道:“是我堂叔。”
姜娇儿眼前一亮:“他人呢?”
秦由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死了,他自觉愧对秦家列祖列宗,自戕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