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会去找谁?”
姜娇儿无所谓道:“可能是我。”
“不是可能,是一定!”
周奕见她还这么不当回事,额头的青筋都突突了两下。“你还是太不了解拓跋洪允了。”
姜娇儿终于正色,放下酒杯,冷眼看着周奕。“我将军府有甲兵把守,拓跋洪允若单枪匹马闯进来想杀我,风险极大。他好不容易有机会逃出来,难道会冒险再让自己被抓进去?”
周奕逐渐冷静下来,默不作声,继续听着。“他此刻最想做的,是回到西凉,或者在中原做点什么证明给西凉大君看,而我和贵妃娘娘就是为了能让他做点什么,才放他出来的。”
话说到这,周奕心里都明白了。他抿着薄唇,垂眸一言不发。姜娇儿脸色又恢复了慵懒,端起茶杯喝了口,揶揄道:“周大人教养这么差么?刚刚当街拦我的马车,连句道歉都没有?”
周奕耳朵微红,突然起身,抱拳单膝跪下,对姜娇儿道:“周某刚刚关心则乱,失礼了,给夫人道歉。”
“关心则乱?”
姜娇儿挑眉,“我竟不知现在我们关系这么好了,你居然这么担心我?”
周奕心猛地一跳,压着慌乱,不动声色地坐回去,喝了口茶。“沈夫人莫要误会,周某是见沈将军为了家国安危远赴边境战场,在下与他也算得上朋友,替他担心家眷罢了。”
姜娇儿长长地“哦”了声,没再多想,轻快地道了声谢。“既然周将军都明白了,那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她兄弟似的拍拍周奕的肩膀,离开了包间。周奕侧过头,那一片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冷香。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刚刚如擂鼓般的心终于稍微放缓了。桌上对面的茶盏还残留着余温,他盯着,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替沈鹤担心家眷……没错,的确如此。除了这个,还能是什么呢?自己说的都是心里话,都是真的。姜娇儿下了楼,刚想上马车,忽然又被叫住。“沈夫人,我会从京畿卫调一队人马去将军府,保护你的安全。”
触及姜娇儿的目光,他又补充了一句。“难保他会不会铤而走险,还是多加点人手,这样保险些。”
姜娇儿坐会车里,掀开帘子。“多谢周大人,不过我家将军已经给我留了人了。京畿卫的人再去,别人还以为我府上出什么事了。”
周奕还想坚持,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他面前。周奕被眼前这个脸色发白、脸冷得像冰块的少年盯着,不得不后退一步。“将军府有我,你别担心了。”
周奕皱眉:“你是谁?”
姜娇儿探出头来,答道:“这是沈鹤留给我的暗卫,武功高强,拓跋洪允不会是他的对手的,放心吧。”
周奕竟被少年盯得发毛,只好作罢。这一路,墨竹没有再藏匿自身,而是一直跟在姜娇儿的马车边,拿着剑一路护送。姜娇儿笑着打趣:“墨竹,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墨竹闷闷道:“周奕,轻浮。”
“啊?”
姜娇儿一头雾水,“他怎么轻浮了?”
“想趁将军不在家,接近夫人。”
姜娇儿忍不住笑起来:“你该不会觉得周奕喜欢我吧?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总想出来操操心指手画脚一番罢了。”
可墨竹却认真地看着姜娇儿道:“不,他的眼神我不会看错的,当初阿爸也是那么看着阿妈的。”
寻风在姜娇儿背后默默点了点头,不能再赞同了。他们都看出来,周奕对姜娇儿的心思,没那么单纯。“放心吧,不会的。再说了,我都已婚了,他就算真看上我又能怎么样?”
姜娇儿慵懒得歪在轿塌上,眯起眼,根本没当回事。反正她对沈鹤死心塌地,这种莫名其妙的桃花,自己就当不知道吧,钟粹宫内。柔妃将五皇子交给嬷嬷,点点他的小脑袋,柔声道:“回皇子所,你自己要记得念书,不可偷懒,听到没?”
五皇子乖巧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应道:“孩儿知道了,母亲放心!”
送走五皇子,一直等在一旁的宫女才上前,附在柔妃耳边说了两句。柔妃秀美微蹙,缓缓坐回去。“那越贵妃和姜娇儿真的这么说?”
宫女点头。“没错,她们回去的路上还遇到陛下,越贵妃让陛下去看玉答应,陛下真的去了!”
柔妃细细拨弄手里的珠串,陷入沉思。这两人当初可是极力要定拓跋玉的罪,想去了她腹中的龙嗣,如今怎么好像变得关心起来?难道见陛下一心想护着拓跋玉,不敢触怒龙颜,所以改变态度了?真是奇怪。“娘娘,老爷求见。”
柔妃回过神,一听父亲来了,忙让他进来。“父亲,西凉那边如今有什么消息吗?”
抚远大臣目光扫了屋内一圈,柔妃会意,让所有人都出去。“西凉一听拓跋玉怀了龙嗣,更不想让她和拓跋洪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