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萨娜翻了个白眼,瞪了一眼沈鹤的方向,“你这么凶干什么?”
姜娇儿却是满脸笑意,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这萨娜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嘴上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沈鹤,怕是连情爱什么的都不懂。倒是一旁的萧衡,抿着唇角,有些不快。“好了,赈灾银一事算是解决了,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回京吧。”
沈鹤沉声看向了萨娜的方向,“以后不可再说这种话。”
“为什么?”
萨娜立马不满地控诉,追上沈鹤的脚步。“族长可是说了,你会庇佑我们清胥族的,我是圣女,你难道不打算娶我吗?”
沈鹤眉心跳了跳,“族长对我有恩,但是我不会娶你,我已经有了夫人,这种话,日后不要再提。”
他神色淡淡地走在前头,自然地勾住姜娇儿的手,慢悠悠地往前走。萨娜轻哼一声,赌气似的快步往前走去,直接走在了两个人的前头。身后萧衡也加快了脚步追上萨娜,始终不近不远地跟在萨娜身后几步远。“你不觉得,萧衡和萨娜倒是挺配的么?”
姜娇儿抬头,忍不住轻笑出声,若是萨娜能和萧衡走在一起,倒也不算是一段佳话。只是萧衡如今这种状态,只怕还要再加努力啊。既然找到了赈灾银,几人便快马加鞭地准备回京。鬼王的事情,姜娇儿没有刻意去了解过,当晚她倒是从沈鹤那里听来了消息,县令和心悦饭庄的老板娘都在大牢里自尽了。“都死了?”
姜娇儿拧眉,眼中满是狐疑,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沈鹤的面色也有些凝重。“此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周奕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前来查案的,咱们倒是被牵扯进来了。”
他这话说得倒是颇有几分深意,姜娇儿和他对视一眼,三皇子为何会派人前来查鬼王案?答案呼之欲出——夺嫡。和三皇子夺嫡的人,无非就是太子殿下了。赈灾银的案子他们也牵扯其中,如今又是三皇子在查这鬼王的案子,似乎怎么看都说不清了。姜娇儿沉默一瞬,要是这么说的话,三皇子的嫌疑倒是最大。“先回京,鬼王案的线索如今已经断了,不知道周奕那里掌握了多少证据。”
沈鹤很快便做了决定,这关岭县并非是什么好地方,哪怕是周奕此次前来,也不过带了一百禁军。“客观,底下有位客人,说想见见两位。”
掌柜的过来敲了敲门,“不知二位是否要下去见一见?”
“知道了。”
沈鹤应了一声,直到外头的声音消失,才看向姜娇儿,“应当是周奕。”
周奕坐在一落角落的位置,正在品着手上的茶,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今日,我也算救了沈将军一命。”
周奕轻笑一声,伸手给两人倒了一杯茶。“如今这鬼王一案线索已断,在下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二位心中应该也清楚,这小小一个县令,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奕脸色微冷,“这背后必然还有隐情,如今沈将军找回赈灾银,只怕是已经得罪了所谓的鬼王。”
“有什么话,周大人直说便是。”
沈鹤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两人话虽然不多,但是却好似有暗流涌动一般,看得姜娇儿是一头雾水,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奇奇怪怪的。“在下想让沈大人在这关岭县多留几日,查一查这鬼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鹤并不意外周奕会说出这话,转而看向姜娇儿道,“娘子觉得呢?”
“鬼王怪异的很,我觉得还是少管。”
姜娇儿实话实说,她可不是什么圣人,大家都是聪明人,万一这鬼王查到最后,真的和皇室有关,皇帝如此看重颜面,搞不好他自己就会出面压下去。况且这周奕是三皇子的人,他们一同查案,难免会被有心人误会。周奕倒是没想到姜娇儿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沈将军也是这样想的?”
周奕抿唇,抬眸看向沈鹤。沈鹤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姜娇儿的手,面色坦然,“夫人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那是我打扰了。”
周奕嘴角微抽,十分利落地起身往外走,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对了,关岭县令和那月娘,对外是自缢,但是我却发现了两人身上的致命伤,并非是自缢,而是一种奇怪的暗器。”
“这东西,姜姑娘或许会感兴趣。”
姜娇儿的脚步微微一顿,微笑着看向周奕。“周大人误会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对兵器这种东西感兴趣?”
倒是一旁的沈鹤,看向周奕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忽然拉住了姜娇儿的手。“不劳周大人费心了,赈灾银的事情,我会如实禀报。”
直到出了客栈,姜娇儿才察觉到身上那道目光消失。“马车我让人准备好了,咱们敢在今日城门关闭之前离开这儿。”
沈鹤捏捏姜娇儿的手指,望着天上阴沉沉的天,心中有些沉重。“好像要下雨了。”
姜娇儿抬头,空气中微微泛着些潮意,乌云在慢慢聚集,姜娇儿抚上心口,那里跳动得厉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马车一路驶出关岭县,刚出关岭县不久,外头一声闷雷闪过,紧接着大雨便倾盆而下。“这天气也太古怪了。”
萨娜只是稍微掀开了一点帘子,外头的雨点便打了进来,她出声嘀咕两句,赶紧松开手,又关上了那扇小木门。外头萧衡正在闷不吭声地赶着马车。“喂,你这个呆子,不知道穿上蓑衣啊。”
萨娜没好气地朝外喊了一声,萧衡背对着她,身上的那身黑衣早已湿透。萨娜将蓑衣扔了出去,还不忘嘀咕两句,“到时候病了,还要来麻烦我。”
姜娇儿忍不住轻笑出声,分明是萨娜自己关心萧衡,却要如此口是心非。“沈鹤,不然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他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雨势似乎越来越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