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是天牢走水了!”
姜娇儿躺在地上,看着那些众人慌慌张张地开始灭火,眼底的笑有些嘲讽。虽然威力有点大,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看着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还是蛮有意思的。好在火势很快就被熄灭,天牢走水的消息还是很快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不光是走水,那些狱卒都被灭口的消息跟着一起传了出去。这无异是在打皇帝的脸面!“给朕仔仔细细地查!”
居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公然去天牢刺杀。“给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动了怒,底下前来禀报的人纷纷跪了一地,“奴才们也不知道啊!只是去的时候,发现镇北将军夫人倒在地上,而给她送饭的狱卒也早断了气。”
这话说得稍微有些微妙。“把人带上来。”
皇帝甩甩袖子,脸色有些难看。皇后被人带过去的时候,甚至连手臂上的伤都没来得及包扎,后背还是火辣辣得疼,浑身都不得劲。“见过陛下。”
姜娇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皇帝行了个大礼。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娇儿,“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娇儿一脸无辜,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被关在天牢里,人都是在外面死的,她身上又是伤痕累累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她真的有这种能力,干嘛还要在天牢里待着?皇帝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这件事,脸色有些难看,“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朕的天牢里杀人!”
他脸色有些阴郁,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人,气氛沉重得有些过分安静。众人都知道,现在这位皇帝,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觊觎属于他的东西,挑衅更是不可能原谅的事情。姜娇儿低着头,现在幕后黑手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大理寺卿何在?”
皇帝的声音多了几分寒意,目光直直落到大理寺卿的方向,“天牢修葺期间,犯人移至大理寺关押,刺客之事,朕也交由你来查探!务必给朕找出凶手!”
听着皇帝的声音,大理寺卿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这他要怎么去查?敢去天牢动手的人,又怎么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而现在,所有的线索几乎都落在了姜娇儿的身上。“臣,遵命。”
大理寺卿无奈,也只能认命地接下皇帝的旨意。姜娇儿还没来得及歇一下,又被人带去了大理寺。相比于天牢,大理寺的环境似乎要好许多。“娇儿——”姜娇儿才进牢房,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这一下正好触碰到了她后背的伤口,姜娇儿疼得脸色一白,倒吸一口凉气,“疼。”
沈鹤立马松开手,抓着姜娇儿的胳膊隐隐有些发紧,“怎么回事?哪里疼?”
怪不得十一不敢出来见他,原来是没有护好姜娇儿。沈鹤心里暗自思忖,目光却紧紧盯着姜娇儿的方向。“撞到了后背。”
姜娇儿脸色发白,不用看她也知道,后背肯定已经肿起来了。沈鹤不由分说地便要扒开姜娇儿的衣服,声音又冷又硬,“我看看。”
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身上那薄薄一层囚衣就被沈鹤扒掉了一半,冷空气拂过姜娇儿的肩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别动,我看看。”
沈鹤动作缓和下来,让姜娇儿坐在他的腿上,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后背的伤,脸色有些难看。十一的这一场责罚怕是少不了了。“怎么这么重的伤?”
沈鹤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有些冰凉的粉末洒在姜娇儿的后背,一阵火辣辣得疼,姜娇儿疼得头皮发麻,后背也是一阵战栗,咬牙道,“今天的杀手身手很好,我打不过。”
“那场大火是你放的?”
沈鹤眉尖微挑,几乎是以肯定的语气说的。而姜娇儿的注意力也渐渐被转移,听见沈鹤的话,背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我放了这把火,只怕我现在已经凉透了。”
“不会的。”
沈鹤握着药瓶的手有些发紧,有十一守着她,十一就是拼死也会给姜娇儿留出一条生路来。姜娇儿也没有往深了想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杀手是皇后的人吗?”
“暂时还不知道。”
沈鹤摇摇头,但是大致能猜出来,应该就是皇后和太子一派的人。“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
姜娇儿冷笑一声,“不管是不是他们的人,这次的刺客,也必须是他们的人。”
沈鹤很快便明白过来姜娇儿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这件事交给我,这下谁也不敢这么大胆了,大理寺还是安全的。”
“嗯。”
姜娇儿应了一声,心里的那股羞耻也渐渐消散不少,甚至敢歪头去看沈鹤,“你怎么来这里了?大理寺卿你很熟?”
不然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传出去不大好听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沈鹤上完最后的伤药,笑着看向姜娇儿。姜娇儿拢了拢衣服坐了起来,那药的效果倒是不错,初碰到后背的时候确实是疼,但是现在却有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三日之后,便是静安公主的葬礼,陛下下了令,要全宫的人默哀一日。”
对于一个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公主来说,皇帝这道命令,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姜娇儿点点头,面色没什么波澜,倒是沈鹤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反倒还要委屈你在这大理寺再待几日了。”
“这儿挺好的。”
姜娇儿耸肩,有吃有喝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沈鹤把沈云升的事情和姜娇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云升性子最闷,倒是最有主意的那个。”
小小年纪就这么腹黑,以后肯定大有所为。“他们没有什么异常吧?”
几个孩子虽然比同龄人聪慧,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姜娇儿也担心这种流言蜚语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