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姜娇儿的声音,绿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瞪了一眼陈嬷嬷,“陈嬷嬷,不是你说找到了线索吗?”
原来竟然是在骗他们!陈嬷嬷低着头一言不发,绿茵气呼呼地往前走,“夫人刚才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贱婢!还不跪下!”
没想到陈嬷嬷的巴掌先一步落到了绿茵的脸上,直接把她给打蒙了。“夫人!”
绿茵下意识地看向姜娇儿,希望姜娇儿能帮着她说话。姜娇儿却没有任何反应,而云安则是快步上前摁住绿茵的肩膀,随即一脚踢在她的膝窝处,直接让她跪倒在地。“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绿茵的神色终于变得慌乱起来,“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夫人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陈嬷嬷怒目圆瞪,又一巴掌打在绿茵的脸上,“好你个贱婢!就是你哄骗了小姐和少爷们离开,人在哪里,还不如实招来!”
陈嬷嬷常年生活在后院,手劲儿极大,这两巴掌下来,绿茵的脸上早已高高地肿了起来。姜娇儿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陈嬷嬷,今日辛苦你了,将军府还需有人操持,有劳你了。”
“是。”
陈嬷嬷立马低头,识趣地退了出去。“夫人,一定是陈嬷嬷说了什么,奴婢是无辜的啊!”
陈嬷嬷一走,绿茵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喊冤,直接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陈嬷嬷的身上。姜娇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慢慢溢出几分寒意。“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很好?伪装得很完美?我一定不会发现你?”
说实在的,一开始,姜娇儿的确没有往绿茵身上想。绿茵咬着唇瓣,铁了心地不愿意承认,“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些什么。”
“这个东西,你应该认的。”
姜娇儿丢出手中的一个翠色耳坠,直接扔到了绿茵的面前,“这是在后院找到的。”
三胞胎的聪慧异于常人,若非是亲近之人,他们绝对不会随随便便跟着离开,一定是她身边的人才能把人给哄骗走。看见那翠色的耳坠,绿茵才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耳朵,的的确确是少了一只。“也许是奴婢今日忙忘了,竟然被夫人给捡了去……”她还想再找补,却被姜娇儿毫不客气地打断,“那这个呢?”
姜娇儿手中握着一只信鸽,这上头的信还未取下,应该是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还真是要多亏了李公子借给她的护卫,才能让她截下这还没来得及发出的密信。“说吧,你把孩子带到哪去了?”
姜娇儿重新坐了下来,有些疲惫地捏捏眉心。她都不知道,他们才刚进京城不久,竟然已经与人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见状绿茵也不再隐瞒,只是咬紧牙关不肯说话。“还不快说!”
云安性子急,直接将剑架在了绿茵的脖子上。“我不知道。”
绿茵摇头,还是不愿意说出孩子们的下落。姜娇儿不知何时把军刀拿了出来,这会儿正坐在桌边把玩那把军刀。锋利的刀刃只是稍微一碰,便擦出了一些血珠,姜娇儿面不改色地将血渍擦净,又缓缓起身,走到绿茵面前。“我的确没有怀疑过你,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姜娇儿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到绿茵的面前,手中的军刀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刀刃上泛着寒光,绿茵却没有一丝波动,“一切都是我的职责所在。”
“好一个职责所在。”
姜娇儿都没想到,绿茵竟然这么忠心,只可惜忠心的对象不是她而已。“好好一个活命的机会,你都不珍惜。”
姜娇儿轻叹一口气,匕首在绿茵的脸上轻轻拍了拍,“你是拓跋洪允的人,对吧?”
对方依旧不说话,姜娇儿却浑然不在意,只是歪头看了一眼云安的方向。“既然她不愿意开口,那就割了舌头,送到驿馆吧。”
说完姜娇儿又补充似的加了一句,“哦对了,记得亲自送到西凉太子面前。”
没想到拓跋洪允的手,竟然伸得那么长,竟然能动到了他们将军府的后院。拓跋洪允初来京城,即便是有人帮着他把孩子带走,这京城中也绝对有人接应。“你,你不能这么做。”
绿茵脸色发白,眼底终于多了一些恐惧。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子分明说她是一个粗鄙之人,根本就没什么脑子,她怎么敢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姜娇儿却面不改色。“你一个婢女,真值得让拓跋洪允放弃两国邦交?真是可笑至极。”
女人啊,总以为男人的甜言蜜语能有什么作用,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却从不愿意面对事实。姜娇儿的那双清冷眸子泛着寒意,她的话也让绿茵终于有些崩溃,“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是把人带出了后门,然后有马车接应,我也不知道孩子被带到哪去了。”
这些话姜娇儿是相信的,毕竟拓跋洪允不至于蠢到把什么事情都告诉绿茵。绿茵一股脑地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姜娇儿。救她的人,并非是拓跋洪允,而是拓跋洪允身边的侍卫。二人情投意合,对方不仅对她好,甚至还帮她处理了家事,所以绿茵才会如此死心塌地。竟然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先把人带下去吧。”
姜娇儿摆摆手,在三胞胎没有找到之前,她先不处置绿茵。“姜姐,那他们几个怎么办?要是真被西凉的太子给掳去,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云安神色凝重,“要不然,今晚我去驿馆查探一番。”
“别打草惊蛇。”
姜娇儿却制止住了他的动作,“再等等,再等等。”
二黑整日和小甜在一块,又被她的灵泉水喂养着,找到她,应该不是问题。果然,当天晚上,二黑便衔着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飞了回来。这石头与前些日子沈小甜送给她的平安符有些相似,上头乱七八糟的画着东西,看得几人都是眉头紧锁,“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