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对方。“你胡说什么!”
姜娇儿脸颊有些发烫,暗暗瞪了一眼李公子。李公子摇着手里的扇子,“你就不想知道那次离开军帐时,沈鹤同我都说了什么?”
他居然在这里搞背刺?姜娇儿忍不住斜睨他一眼,看来之前逃荒时,这李公子真是克制了自己的本性啊。说是京城小灵通也不为过啊。“沈鹤一生别无所求,只希望妻儿能一生顺遂。”
当时沈鹤的面色严肃,李公子原来还觉得沈鹤傻,这世上女子这么多,他为什么偏偏对姜娇儿情根深种?而现在,李公子只觉得,得妻如姜娇儿,的确是沈鹤一生之幸。寒暄过后就是正式开宴。男女分席而坐,姜娇儿带着孩子们坐在女宾处,而沈鹤则坐在对面。直到上首的两人落座,看清上面二人,姜娇儿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起来。这这这,这不是那国师吗?国师与公主并肩而坐,这国师还是驸马?姜娇儿压下心中的惊讶,但是不得不说,这二人光是坐在那里就十分养眼啊。这夫妻二人的身份都如此尊贵,难怪今日来了那么多人。宴席上一阵歌舞过后,气氛也终于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开始给长公主献礼。什么西海底下的珊瑚,东海特有的超大夜明珠,总之是各种各样的宝贝都有。越听,姜娇儿越觉得有些担心,自己的东西,是不是有些磕搀了点?连拓跋玉准备的礼物也十分精心,是一对鹿角。比起那些见多了珠宝玉器,这鹿角反而更入了长公主的眼,“你们有心了。”
拓跋玉得意地挑眉,忍不住看向姜娇儿的方向。“不知道镇北将军夫人准备了什么礼物?不如也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她就是故意为难姜娇儿。镇北将军前些日子才打得西凉军队落败而逃,今日这西凉公主针对将军夫人,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而刚刚在后花园的几个妇人,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幸灾乐祸。自己女儿只能拿出那不值钱的护身符,这娘亲又能有什么上台面的东西?孩子拿出那玩意儿,倒是可以说是孩子不懂事,可若是这当娘亲的依旧准备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才是丢人现眼。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姜娇儿的身上,姜娇儿抬头看一眼沈鹤的方向。两人目光相对,沈鹤的眼中仿佛只有她一人,默默给她一个眼神。姜娇儿起身,把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臣妇想着公主身份尊贵,见过的宝贝自然数不胜数,所以才为殿下特意准备了些药丸。”
“臣妇给它起名为,速效救心丸。”
姜娇儿面不改色说完这番话,拓跋玉的声音紧跟着便响了起来。“夫人就送这些东西么?堂堂将军夫人送的礼,就是那些江湖游医招摇撞骗的东西么?”
哪有人送礼是送药呢?这不是主动找晦气么?“是啊,你这是何居心?”
云安公主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帮着拓跋玉说话。“姑姑身体向来硬朗,你竟然给她送这些药丸?简直是居心叵测!”
有云安公主这么说,拓跋玉的眼神越发得意起来。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议论起来。“不过也是,听说你们都是草莽出身,不懂规矩也罢了。”
云安撇嘴,眼底满是轻蔑。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居然要任用这种粗鄙之人。沈鹤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沈鹤的确出身卑微,不敢与诸位相较,这是我和夫人的一片心意,长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又岂会将礼物的贵贱放在眼里?”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是漂亮,也无形中把长公主给道德绑架了一番。姜娇儿真怕下一秒长公主就发起火来。可是,上首却迟迟没有什么声音。长公主目光盯着沈鹤的方向,眼前的男子身形高大,眉宇间的锋芒初露。若是她的逸儿还在,如今也该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了吧?“琴瑶?”
见长公主愣住,一侧的商策开口提醒一句,“你怎么了?”
“没事。”
长公主回神,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镇北将军说得有理,礼物不在贵贱,将军在战场英勇,本宫又怎会因为这些小事怪罪?”
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拓跋玉有些不大甘心,继续道,“殿下,这东西来路不明,还是不要留下为好。”
上首的长公主目光微冷,或许被人说这些倒还好,但是这话,千不该万不该是由一个西凉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姜娇儿低着头,这拓跋玉太心急了,有时候这样只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玉儿。”
云安伸手拉了拉拓跋玉,她对这个姑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性子孤傲,父王却十分在意她,平时连她们,都不敢太过与她嬉笑玩闹。拓跋玉自知自己有些心急,可是她一看见姜娇儿完好无损地站在这,而自己的哥哥却被幽禁在府中,这就让她心中一阵不平。拓跋洪允眼神警告地看着拓跋玉,这个蠢货,他已经再三叮嘱过她,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姜娇儿这个女人邪门得很,会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招惹,偏偏她从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就在这时,下首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声,“夫人!苏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坐在前方的女人忽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她呼吸急促,眉头紧锁,像是随时都要喘不过来气一样。“苏夫人!”
长公主也站了起来,这苏夫人是御史苏谏的发妻,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只可惜几月前出了场变故,苏夫人忧思过度,差点离去。这种感受长公主也有过,对苏夫人也就多了几分怜悯,“快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