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几人的面色同时一震,沈鹤冷下目光,扬声道吩咐道,“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战!”
姜娇儿摩挲着手里的黑布包,心底也有些跃跃欲试。虽然拓拔洪泽几次三番没有讨到什么好处,沈鹤的军队也受了重创,这也是拓拔洪泽迫不及待卷土重来的原因。“我去点兵。”
萧衡脸色凝重许多,掀开帘子走了出去,那拓拔洪泽的确不容小觑。“你去把这个穿上。”
沈鹤拿出一个包裹塞给姜娇儿,对上她疑惑的眼神,男人向来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皲裂。“战场刀剑无眼,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软甲。”
“我说过,会保证你安然无恙。”
姜娇儿也没有矫情,拿着包裹进了屏风后。这软甲摸着的确细软,但是仔细一看,上面每一根都是极其坚硬的金丝。穿在身上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异物感。姜娇儿不由得感慨,虽然古代各种条件都比不上现代,但是古人的智慧还是值得称赞的。就是不知道这金丝软甲比起现代的防弹衣,哪个更胜一筹了。除了软甲,沈鹤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一套盔甲。走出屏风的瞬间,沈鹤愣住了。他之前都不曾细细观察过许久未见,哪怕是一路奔波,姜娇儿的身上并无半点沧桑,肤色白皙细嫩,似乎又水灵许多。如今她长发高高束起,小巧精致的盔甲勾勒出她姣好身姿,倒是颇有几分英气。“等会儿,你就在城门上观战就好。”
沈鹤扭过头,压下眼底的失态,他并不打算真的让姜娇儿上战场。毕竟她那个射谁谁死,隔着千米都没问题,更别说城门那百米的距离了。姜娇儿点头,她这个人很惜命,也不爱出头。再说了,她的狙击枪也不适合近距离攻击。“将军,人都集结好了。”
萧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沈鹤跨步走了出去,“随我迎战!”
城门上战鼓声声,大风卷起飞扬的黄沙。姜娇儿站在城楼上,看着声势浩大的战场,心中不由得震撼。拓拔洪泽一身白色盔甲,胯下棕色烈马喷出浓浓的鼻息,仰天长啸几声。吸引姜娇儿注意力的,却不是拓拔洪泽,而是他身侧的老人。这老头留着花白的胡子,在清一色年轻力壮的士兵中,显得格格不入。沈鹤骑着追风,此时也眯着眼看向了老头的方向。“将军,那位应该就是拓拔洪泽请来的神医。”
萧衡在沈鹤耳边低声道。“沈鹤,上一次是我太大意,这次必不会再放你一马!”
拓拔洪泽扬声,夹紧马肚,握着手里的长缨主动进攻。“杀——”身后的士兵们也浩浩荡荡地出击。姜娇儿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的狙击枪。她将枪架在城墙上,瞄准了拓拔洪泽的方向。只可惜边境风太大,人流又大,姜娇儿一时倒是无法确定拓拔洪泽的位置。城楼外,两方兵马已经战在了一起,萧衡手握长剑,正和拓拔洪泽交手。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肯落了下风。姜娇儿不打算这么着急出手,今天不管天气还是战况,都不适合暴露这个新武器。然而,变故就在那么一瞬间。姜娇儿的手才刚刚放下,马背上的沈鹤忽然抖了一下,差点就要摔下马。好在他及时拉住缰绳,追风一个嘶吼扬蹄,才重新让沈鹤在马背上稳住。拓拔洪泽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见沈鹤中招,下手越发狠厉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是下了死手的。“将军——”萧衡最先不对劲,想要去营救,却被几人同时缠住。拓拔洪泽一脸得意,“我早说,今天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这毒可是度阳真人独门所有,只要进入血液,那就是必死无疑。尤其是现在,沈鹤竟然还妄想抵抗,只会加快毒素流动罢了。身后始终稳坐马上的老人摸着花白的胡子,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沈鹤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受死吧!”
拓拔洪泽嘴角浮现一抹残忍的笑意,手里的长缨枪直朝沈鹤的心口刺去。城楼处,姜娇儿伸手扣动了扳机,子弹破风而出。拓拔洪泽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那子弹破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饶是拓拔洪泽察觉到了异样,却依旧是避不开。子弹偏移了原来的方向,直接射向了拓拔洪泽的胳膊。巨大的冲力让拓拔洪泽差点摔下马。萧衡瞅准空隙,飞快骑上追风,带着沈鹤往回走。“二皇子!”
拓拔洪泽吐了一口鲜血,目光却紧紧盯着城楼上的那道娇小身影。姜娇儿心底可惜,这次没能除掉拓拔洪泽,只怕再想下手,就没那么容易。她一路跑得飞快,正好遇见了萧衡扶着沈鹤回来。沈鹤整个人几乎昏迷过去,脸色苍白得可怕,唇瓣呈现青紫色。“快宣军医过来!”
军医早早地就等在了账外,一番把脉下来,脸色也是十分凝重。“这,这实在是我愚钝,我竟然看不出来问题所在。”
军医擦擦额头的冷汗,心里也没什么底。“不过看将军的表现,应该是中毒才是。”
姜娇儿抿着唇角,心里倒是不大紧张。反正她有灵泉水,那水可治百病解百毒,不管是多么严重的毒,解开都是时间问题。“那你快想想办法啊!”
萧衡急得大吼,“不管什么办法,都必须要治好将军!”
他现在可是全军的主心骨,要是沈鹤有什么问题,那这场仗可怎么打?“这——”军医一脸无奈,“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毒的来历。”
“劳烦你先开点方子。”
姜娇儿开口,面容还算平静。“我也略微懂点医术,你大可不必担心。”
有了姜娇儿的宽慰,那军医才稍微放心一点,提笔写下了一张药方。而此时西凉军的营帐内,气氛也是一片凝重。“这伤口,着实古怪。”
度阳真人撸了一把胡子,眼底露出几分思索。“奇怪,实在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