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很早起床,自己利索地穿好衣服。“你要走就自行离开,但孩子必须留在我身边。”
说完他转身离去,不再多说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银狼——”他听到我喊他,脚步停了停,但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白天我坐在高高的草坡上看着他练兵,偶尔四目相触,他都很快将头扭到另一边。在红霞满天的傍晚,我想冷佚告别。“找到楚冰,就一起回来,他们都在等你。”
“嗯。”
我抱着孩子狠狠地啃了又啃,我朝远处张望,他静静地站立,如果不是风扬起他的衣袍,真像一座冰冷的雕像,虽然我是频频张望,但他却不曾回眸看我一眼,心中黯然神伤。当孩子被冷佚带走,我跃上马儿,扬起缰绳,绝尘而去,但我还是忍不住回眸再次张望,那个白点越来越小,但真的不曾回望我一眼,我咬咬唇,低喝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追赶着落日,但那心情却与那红日形成极大的反差。离军营越来越远,暮色浓,风渐大。“丫头——”我似乎听到身后有喊我的声音,我笑,又产生幻觉了,我扬起缰绳,猛地一拉,加快速度。“丫头——”身后那嘶哑的声音焦虑中带着绝望,猛地回头,暮色中,他骑着快马冲我而来,在这一刻我笑了,但笑中有泪在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