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你是想PUA我母子俩看着对方，气氛变得凝重。楠木咳嗽了声，“战总，我去外面等着吧，有什么事您叫我一声。”
“好。”
战无妄也不想他听见母子间的对话。玉兰凤的表情有些装不下去了，只是问：“我会真的害你吗？”
“就算您给的药没毒，我想恢复记忆用的药和您给的药排斥，我会没有影响吗？！”
战无妄瞪大双眼，额角青筋暴跳。哪怕没有记忆，母子俩有这五年的相处足够他了解她。她是骄傲的，一旦被怀疑是做不到死皮赖脸的抵赖。“我的出发点不是要害你。”
玉兰凤的表情不在慈祥，目光变得怨恨，“你根本不知道你以前多可恶，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失望就算了，还关押我囚禁我！”
“……”战无妄微微错愕。玉兰凤满意他的表情，更加厉声控诉：“我生你养你还抵不过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你失忆了，我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过日子，怎么敢再让你恢复记忆！”
“……”战无妄皱起眉头，她的情绪让他没法怀疑她在说谎。“我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你的记忆里全是痛苦，你出车祸都是坏女人害的！与其看着你受折磨，还不如让你别想起来！”
战无妄沉默的盯了会她，突然问：“妈，我们以前关系好吗？”
玉兰凤眼神闪躲，“母子俩关系当然好，就算有什么也不会记仇。”
“妈，我们以前的关系真的好吗？”
战无妄就像一个机器人，问得没什么感情。“……无妄，到底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玉兰凤情绪崩溃，她不喜欢这样冷静冷酷的儿子！会让她感觉拿捏不住他了！她也不希望他回到当初。“我想找回记忆。”
战无妄别过头，“我不想像个傻子一样。”
“五年了，你过得不开心吗？妈妈疼你照顾你，方家姐妹俩迷恋你！你的工作能力还和以前一样，你根本不傻啊！”
玉兰凤急切地劝着：“难道你不想和妈妈关系融洽吗？妈妈生你养你，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放弃妈妈吗？”
“妈！”
战无妄不耐烦了，“你这是想pua我！根本不是爱我！”
母子俩盯着对方，眼神都不友善。五年来，母慈子善，相安甚好，第一次这样。“那你爱我吗？”
玉兰凤问。“……”战无妄皱眉，在思考这个问题。玉兰凤：“不好回答吗？”
战无妄：“对，因为我没有记忆。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
“不说以前，就说这五年了，难道我们母子俩没有感情吗？你不爱妈妈吗？”
玉兰凤的眼神很复杂，哀伤里透着尖锐。战无妄看在眼里，别开目光说：“从我知道这五年你对我吃的东西做过手脚，已经谈不上感情了。”
“你真无情！冷血动物！”
玉兰凤失控大喊，“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你的亲生母亲！我生你养你，难道还抵消不了我们之间的过节吗！”
“只是过节吗？”
战无妄冷淡地问。“你想怎么样！”
玉兰凤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我一刀，捅我一刀不够你消气，就捅两刀、三刀、四刀！”
战无妄目光落在她拿水果刀的手上，“妈，如果你真的想修复我们的关系，你就应该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让我找回记忆，而不是压制着我。”
“没那个必要！”
玉兰凤狰狞大喊，“想起来只会让我们的母子关系恶坏，想起来只会让你痛苦，现在才是你最好的状态！”
“那是你以为！”
战无妄拄着拐杖站起来，“冥顽不灵，谈不下去，你好自为之。”
玉兰凤表情像离开的干枯土地，拿起水果刀就朝自己捅了一刀。“这样够吗！”
战无妄听见她声音痛苦，回过头看见，狠狠道：“您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早在五年前你因为一个女人伤害我这个亲生母亲，我就已经疯了！”
战无妄默了下，喊：“楠木！”
楠木急匆匆跑进来，看见这画面暗暗骂了声‘疯子’。“老夫人，我送您去医院！”
“滚！让我死了算了，我的儿子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简直是疯了！”
战无妄心情糟糕透了，他也搞不懂自己怎么回事。五年来，就算不是母子情深，也是有亲情的。可是现在看着她自己捅自己，他不慌张，反而深觉恶心！这个亲生母亲就是在pua他，从头到尾一直如此！有些事已经不需要去调查，他就看得懂玉兰凤是什么人了。“给她拖去医院！”
战无妄冷冷丢下一句，拄着拐杖离开。楠木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打电话叫司机李乘过来开车接战总。李乘比救护车还先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战总坐在副驾驶脸色难看，小心翼翼问：“您和您母亲吵架了？”
“送我回凤熙小区。”
“行。”
李乘知道他不想回答，不敢多说话。车子刚发动，救护车来了。李乘是个普通人，惊慌道：“战总，是不是您母亲出了什么事？”
“死不了。”
那一刀在胳膊上，也就划破衣服和一层皮肤，流点血的事儿。“可是那是您母亲啊？咱们国家讲究孝道，您不去的话……”“讲究孝道，而不是愚道。开车，有楠木在会处理妥善！”
战无妄冷冰冰说。一听楠秘书在，李乘不再担心了，载着战无妄回去。回了凤熙小区，战无妄拒绝李乘送他上楼，自己拄着拐杖慢悠悠上楼，电梯眼看着要到达景桑那一层，他慌忙按她所在的楼层数字。电梯门打开，他急不可耐走出去。拄着拐杖一步一步靠近景桑的家门口，望着门板好几秒却没有勇气按门铃。门却突然打开，他慌忙抬眸和一双碧眼撞上。“战先生来做客吗？”
风曜扶着门，语气和善。“你为什么在这！”
战无妄话一出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风曜也不生气，笑道：“两个孩子的家在哪，我的家也就在哪啊。”
“……”战无妄刚想转身离开，里面传来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声音——“战叔叔！”
他的脚步就一丁点都挪不动了。桑海牵着婧月的手来到门口，风曜不动声色将门敞到最大，他不想惹两个孩子不舒服。“战叔叔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婧月奶声奶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