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电话,顾爷爷就打来了。宋老和顾爷爷两个老头,一个是总参谋长,一个是司令员。两个人斗了一辈子,平常就谁看谁都不顺眼。“老顾,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想要怎么样?”
宋老开门见山地说,也不打算绕弯子了。“我们家凉生也被送到了医院,顾朝夕那一拳直接打断了我们家凉生的两根肋骨,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脾脏,要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顾爷爷心里暗爽,装作模样地咳嗽了一声:“那也是你孙子做得不对,谁叫他要先绑人的?”
“以后我不会再让凉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宋老语气疲惫地说道。毕竟是凉生理亏,这个混小子简直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前让他娶小晚不娶,非要等到小晚被人抢走了,才知道后悔。现在家里还有蓝梦那个不省心的,宋老被这一摊子烂事简直给弄得心力憔悴。—苏晚是在手术后一个小时醒来的,麻醉过后全身都在疼。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顾朝夕棱角分明的俊脸,只是他整个人都多了一份颓废。“醒了?伤口还疼吗?”
顾朝夕朝她笑了笑,但是表情还是很担心。“疼……”苏晚动了动,就感觉到腹部的伤口疼得像是火烧。“你别动。”
顾朝夕松了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晚。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运气好,这一刀扎在了阑尾上面,小朗顺便帮你把阑尾割了。”
“啊?”
苏晚感觉到头顶上出现三道黑线。阑尾炎?顾朝夕看着她那呆萌的样子,收起了笑容,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有本事,敢拿刀捅自己,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朗刚刚做完手术,就被他老爹给拎了回去,一路上把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可真有种!你厉害!你牛!老子墙都不扶就服你!”
秦朗一本正经地点头,“谢谢!”
“你……”秦父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你跟朝夕公然带着火箭筒在市区搞袭击,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啊!”
“额……老爸,您真会开玩笑!”
秦父又被噎住,差点没气吐血,瞪了他好半天,才说:“好好好,你跟着你三哥准备一起上军事法庭吧!”
“这下该怎么办?”
秦朗终于慌了,“老爸,你可要帮帮三哥,要不然就完了!”
秦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事连司令员都惊动了,以老爷子那护短的性格,估计你们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爷爷都知道了?那太好了!”
秦朗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这个混球,气死我了!”
秦父深感生了个坑爹的儿子,苦口婆心地说:“你三哥犯了这么大的错,别想就这么算了,要老爷子亲自出手的事情,你以为你们就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没事了?”
“嘿嘿。”
秦朗漫不经心地说:“大不了,把我和三哥往西伯利亚派呗,老爷子又不是没干过!”
秦父彻底无语了,挥手道:“滚滚滚,别让我看着你碍眼。”
“好嘞!”
秦朗拔腿就跑。“站住!从今天起,你不许出去,必须在医院连续值班一个月!”
秦父话都没有说完,秦朗已经跑得没影了。—顾朝夕是被顾连胜派了一个排的警卫员给押回去的。顾连胜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当场就把他气得把茶杯给摔了。气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他派了警卫排,把顾朝夕从医院给押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大着嗓门整整吼了一个小时。“你说说,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是想把我气死啊!”
顾朝夕身姿笔直,沉默不语。“你……你知道我去开会,被那帮孙子给骂成什么样了吗?”
顾连胜一拍桌子,“说我儿子厉害了,敢带着火箭筒公开在闹市搞事情!你说说你,退伍都几年了,到底是哪里搞来的火箭筒?”
顾连胜骂到口渴,低头去拿杯子,才想起来杯子被他自己给摔了。“警卫员!马上去找后勤处,再给我领个杯子!”
警卫员为难地说道:“军长,您今天已经摔了五个杯子了,后勤处说不给了。”
“什么?”
顾连胜气得拍桌子,“我在被那帮龟儿子欺负,回来还要被后勤处给欺负?走,叫警卫排集合,我倒要看看谁敢不给我杯子!”
警卫员真心无语了。您刚刚还在骂儿子呢,怎么现在的做法跟您儿子也没两样啊?“军长,我可以走了吗?”
顾朝夕站着被骂了一个小时,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微微不耐烦地出声催促道。“你还知道我是军长啊?还知道你是一个兵啊?”
顾连胜简直是被气得差点晕过去。“滚吧!”
顾连胜没好气地说:“这事你也别太担心,不就是把宋家那小子给揍了吗?这事你爷爷出马了,宋家不敢闹的。”
“是,军长!”
顾朝夕敬了个礼,转身就走。“站住!你回头找时间,把苏晚那孩子带回来。”
顾连胜沉声道。“爸,你不是不同意吗?”
顾朝夕挑眉。“我不同意,我怕你直接开坦克,把我的军部给轰了!”
顾连胜一顿吼:“滚滚滚,老子看到你就生气!”
—窗外的夕阳透过病床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室内。昏黄的余晖洒在苏晚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她整个人看上去好似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芒。苏晚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顾朝夕单手撑着头坐在床边,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正紧紧盯着她。“你醒了?”
顾朝夕看到她醒来了,心里顿时一喜。“嗯。”
苏晚的目光却依然直直盯着他,半响才声音软糯地开口:“我刚才醒来,看到你不在,以为你走了。”
“傻瓜。”
顾朝夕低低地说了一句,用力握住她的手,“我刚才有点事情,才走开了一会儿。”
“我今天是不是很丢脸?”
苏晚用力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