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几日不见,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少年走到她的面前,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匕首上,轻笑一声,“这么丑的匕首,你也准备拿来威胁本王?”
“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听说,苏家六姑娘被送到了清南庵,怎么说本王跟你也是有同床共枕的交情,特来探望。”
少年再次凑到苏晴落的面前,语气里带着轻浮。去清南庵探望跑这里来干什么,苏晴落后退了几步,信手倒了一杯茶,“王爷的喜好还真是独特,喜欢半夜看望,再者哪有看望友人,空手而来的。”
“友人?”
两个字在沈赐的嘴里打了一个转,“原来小丫头把我当成朋友啊。”
不知为何,苏晴落总感觉的这句话怪怪的。“你跟顾衡很熟?”
“顾衡是我的侍卫。”
眼前这个男人太过于危险,跟他说的每一句话,苏晴落都会在你心里掂量一下。“不得不说,整个苏家就你的眼光好。”
沈赐盯着苏晴落看了一会儿,忽而一笑,“丫头,本王的东西是不是该还给本王了?”
苏晴落微微一怔,那块儿玉佩就已经到了沈赐地手掌心里。“王爷,下次你的东西可要放好了,下次就不会遇到我这么拾金不昧的。”
沈赐就眼里难得出现一抹愉悦的笑意,正欲开口,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看向门口。只听见凉夏的声音,“姑娘。”
“何事?”
“阿宁又发烧了。”
凉夏语气里带着焦急,这几日顾宁的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发烧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可有去唤大夫?”
苏晴落秀眉一皱,“我这几来。”
身边的紫衣少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流连在苏晴落的身上,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丫头,叶家的那个呆子可知道你对一个侍卫的妹妹如此关心?”
“王爷,这个好像不是你关心的吧。”
苏晴落冷声说道,“请自便。”
顾宁的房间灯火通明,顾宁躺在床上脸色因发烧变得通红,一个小丫鬟将手帕从顾宁的头上取下来,见到苏晴落行礼,关切地说道,“姑娘,阿宁姑娘这次烧得更厉害了。”
这几日秋雨绵绵,气温有些冷,顾宁身体弱,难免受到影响。“我知道了,你再去换盆水。”
苏晴落坐到床边,素手探上顾宁的额头,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凉夏,顾衡还没有回来嘛?”
“还没有。”
凉夏端着一盆凉水,绞了帕子递给苏晴落,“按理说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小丫鬟领着大夫匆匆走了进来。大夫诊完脉,叹口气说道,“病人病的太厉害了,病入膏肓。老夫恐怕无能为力了,眼下老夫开的方子只能维持数日,早做准备吧。”
“凉夏随大夫拿方子。”
苏晴落道。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顾衡能带回神医,苏晴落努力地回想上一试关于顾衡的一切。她只知道顾衡是英勇善战的西北将军,好像听说她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夭折了。这一世,顾宁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嘛。这一刻苏晴落有些害怕,重活一世,太多事情已经改变了,那她在乎的人的命运是不是因此也会改变。她不信天,也不信命!若是老天强求,她就逆天改命!顾宁一直昏迷,苏晴落守到天亮,才被凉夏劝着回到了房间,刚睡下没一会儿,便听见丫鬟来报,说是顾衡回来了。顾衡和露秋一疲惫,却不见神医的踪影。“没有见到神医?”
“见到了。”
露秋答道,“只不过神医不肯来,顾公子求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打动他。”
想到这露秋忍不住吐槽,“什么狗屁神医,还悬壶济世,竟然见死不救!”
“姑娘,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一惊,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露秋和顾衡眼里露出喜悦,激动地喊道,“先生。”
“两个年轻人就是没有毅力,老夫不过是没睡醒,一点耐心也没有。”
老者吹胡子瞪眼就地说道,不待众人回答,“快带老夫去看看病人。”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带着老者去了顾宁的房间。老者上前查看,翻了翻顾宁的眼皮,气呼呼地说道,“孩子烧成这样早干嘛去了,一口棺材埋了不是正好,还看什么?”
顾衡脸色一红,苏晴落上前问道,“老先生,阿宁的病情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人能就回来,只不过这脑袋可能回烧坏。”
“烧坏脑子?!”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老者冲着露秋瞪眼睛,嘴边的胡子一动一动的,说道,“能救回来已经不错了。”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的医圣张鹊,人称扁鹊圣手。老者熟练地施完针后,写下药方,苏晴落吩咐露秋去抓药,一抬头便看见扁鹊圣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老先生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就是苏家的六丫头?谢从那老儿的外孙女?”
“是的。”
苏晴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先生与我外祖父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谁认识谢从那个顽固的老头子啊。”
扁鹊圣手连忙摆摆手,“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有什么好的,沈赐那个小子竟然亲自求我来,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才不会赶来的。”
听到沈赐的名字,苏晴落微微一怔,更让他惊讶的是听扁鹊圣手这么熟稔的语气,来他和沈赐的关系不一般,为何沈赐会帮自己呢?“看来是一个心思重的丫头,不好玩不好玩。”
扁鹊圣手挑起来,没了半分方才来时的仙风道骨的模样,到像是一个老顽童,一边说一遍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苏晴落说道,“丫头,心思重易伤心神。保重。”
“多谢先生提醒。”
苏晴落淡淡地回道。伤心神又如何,上辈子,她为了慕康宗的江山,费了多少心机与心神,日夜劳顿,可是最后呢,心神已毁,万念俱灰。不过现在她所费的心神只是想要守护住自己最心爱的人。郊外,送别亭内。紫衣少年慢悠悠地走上台阶。已经坐在里面煮茶的白衣少年头为他信手到了一杯茶,笑道,“没找到东西,还是说见到什么人了?”
“东西不在那。”
紫衣少年懒洋洋地坐下,手里把玩这一块成泽上等的玉佩,“铜山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哎,这个不怪铜山,方才你来之前,师父可是来过的,说你为老不尊,大半夜地抓他去救人,还有让你把你靖亲王府的酒都准备好,这是你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