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几人一遍又一遍问吴富贵。奈何吴富贵已喝醉,说的全是醉话。他们啥也没问出来,失望地离开。郭小雪气咕咕道,“你们这些人太势利眼了,即使没问出来,也要把富贵哥送进屋里呀。”
他们几人没问出吴富贵的秘密,拍拍屁股就走人,丝毫不管趴在酒桌上睡着的吴富贵。虽然此时是夏夜,气温炎热,可是,爬在酒桌上睡一夜,也相当难受,应该把吴富贵送进屋里,安置好。他们装作没听到郭小雪的话,像兔子一样,拔腿就跑。“富贵哥,富贵哥……”郭小雪连喊带摇晃。吴富贵发出无意识的声音,睡得像死猪。郭小雪叹口气,“唉,你喝那么多酒干嘛呢!”
她弯下腰,把吴富贵的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搂住吴富贵的腰,把他架起来。吴富贵体重150斤,郭小雪是个100斤的小姑娘。吴富贵庞大的身体,压在郭小雪身上。郭小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艰难地把吴富贵扶进屋里,放到床上。她热出一身香汗,挥着手扇风,看着床上的吴富贵,她犹豫一番,说道,“好吧,送佛送到西,我好人做到底。”
接来一盆水,毛巾放进去,给吴富贵擦脸,接着,又接了一盆热水,给他泡脚。做完这些,她累出一身汗,匆匆回她的住处,洗澡。吴富贵这一觉睡得很香甜,还梦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清晨。吴富贵被尿憋醒去厕所放水,出来时,神清气爽,看着院子中间摆着的三张桌子,还有昨夜剩下的酒菜。吴富贵回想昨夜的事,隐约记得一些,但是,很多事不记得了。他喝断片了。乡亲们何时走的,他不知道。他怎么到床上睡觉的,他也不知道。不过,这都不重要。反正他们村民风淳朴,即使夜里睡觉不关院门,也不丢东西,达到了传说中的路不拾遗的境界。忽然,吴富贵觉得自己忘了点东西,环视院子一周,他一拍大腿,“我操,我的老乌龟呢?”
昨天他把百年老乌龟抱回家,特意在院子里的枣树旁挖了个坑,灌了几桶水,把老乌龟放进去,想在家里养老乌龟。夜里乡亲们来他家喝酒时,虽然有几个乡亲凑近老乌龟,仔细观察它。但是,老乌龟始终在他家。可是,一夜过去,老乌龟不见了。吴富贵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不仅是一只老乌龟,更是65万,是一套房子,或一辆宝马车。他像一阵风,把自家各个屋子都搜了一遍,没发现老乌龟。冲出家门,满大街寻找老乌龟。从村东走到村西,又从村南走到村北,在村里找了一遍,也没发现老乌龟。吴富贵心里生出不妙的感觉,老乌龟可能被偷了。他很心慌,后背浮现一层冷汗。在他们这个贫穷的村子里,没有天眼系统,也没有监控,想要还原昨晚发生的事,是不可能的。可是,老乌龟又必须找回来。胡富贵知道,他自己一人的力量有限,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他跑到村委会,敲村委会的大门。住在村委会的郭小雪,还在睡觉,被吴富贵吵醒,满脸起床气,埋怨吴富贵。然而,一听吴富贵说他的百年老乌龟不见了,很可能被偷了。郭小雪的起床气立刻消失,用村委会的大喇叭喊话,请全村的父老乡亲行动起来,帮吴富贵寻找老乌龟。安静的吴家村,在郭小雪喊了三遍大喇叭后,热闹起来。全村人都行动起来,不管男女,无论老幼,展开地毯式搜索,寻找失踪的老乌龟。老村长吴天恩还选出二十名青壮年,派他们守着村子东南西北方向的出口。他规定,无论谁出村,都要接受搜查。另外,还选出三十个半大小子,让他们守在村子四个方位的田间地头,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通知他。他布下天罗地网,虽不知这一招有没有效果,但至少是亡羊补牢。全体乡亲们搜寻了三个小时,不放过村里任何一个地方,连粪坑都找了三遍,都没找到百年老乌龟。乡亲们都有聚到村委会,讨论这事。“富贵,报警吧。”
“没用,咱们没搜到,警察肯定也搜不到。”
“昨晚不是有很多人去富贵家喝酒,是不是喝酒的人趁乱偷走了老乌龟?”
“有可能。”
“富贵,你想一想,昨晚去你家的人,谁最可疑?”
吴天恩问吴富贵,吴富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表情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肯定不是我,我和三婶,还有青云一起离开的。”
李珊珊急忙自证清白,还说出两个乡亲的名字。其他人也纷纷找证人。他们这么一寻找,发现郭小雪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而且是独自离开的,当时吴富贵已醉的不省人事。从这一点来说,郭小雪有偷老乌龟的时间和条件。“不用找了,肯定是小雪偷的。”
“不能吧,小雪是咱们村的村官,怎么能偷东西呢?”
“她虽是村官,但你们别忘了,她不是咱村的人,是城里来的,城里的人都爱财如命,看着一只价值65万的老乌龟,她怎么不心动?”
“啊呀,你这么一说,郭小雪的嫌疑很大啊。”
“不是嫌疑,就是偷的,要不然她为啥最后一个离开富贵家?”
……乡亲们刚开始低声议论,但越说越大声,丝毫不顾及郭小雪在场。郭小雪面色涨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我,不是我……”“小雪,虽然我们也不愿意承认是你干的,可是,你的嫌疑最大,你就招了吧。”
李珊珊冷冷道。“是的,你主动招了,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要不然,我们就搜你住的房间,搜个底朝天,等我们找到老乌龟时,你就是偷盗罪,要被判刑的。”
“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去郭小雪住的屋子,搜查去。”
一群乡亲气势汹汹,就往郭小雪住的屋子冲。“富贵哥,真不是我偷的。”
郭小雪眼泪像珠子一样落下来,紧握吴富贵的手,向他求情。沉默许久的吴富贵站起来,“都住手,不用搜小雪的屋子,我有办法找到老乌龟。”
“别逗了,富贵,老乌龟肯定被藏起来了,你怎么找?”
“就是,万一她把乌龟埋到地下,你怎么找?”
“乌龟不是手机,不是你打个电话,它就叫,一旦它被藏起来,很难找到的。”
吴富贵淡淡一笑,“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很肯定,用我的方法,不用咱们找,老乌龟自己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