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王妃拉上来!”
有人道。没成功!虞嫣忿忿地想,又往水里钻去。不料,她再游深些,等钻出来,仍然一样。虞嫣还想再试,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出水面。阳光炽烈地照耀在头顶,萧寰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面色铁青:“够了。”
虞嫣恼怒地挣扎:“你放开!”
萧寰不再说话,手却像铁钳一样,不顾她的骂骂咧咧和又踢又打,直接将她打横揽起,带着她走出了池塘。暮色很快降下,池塘里,荷花香气依旧,响起稀稀疏疏的蛙声。萧寰在浴室里从头到脚洗了个遍,将整日积攒的尘土汗腻以及池塘里的泥腥都冲得干干净净,走出来,一阵清爽。他披着单衣回到内室,卫琅忙将一块巾子取来,为他擦拭头发。待得一切弄好,李泰让人将晚膳端上来。“殿下,”李泰禀报道,“宫中和王长史那边都派了人来,问了王妃的事,还问殿下何时回去。”
萧寰道:“你们怎么说的?”
“按殿下的吩咐,只说王妃已经找到,但受了惊吓,还须将养。殿下暂且走不开,过两日再回去。”
萧寰颔首:“今日之事,令所有人保密,不得外泄。王妃那边多派些人手,好生看着。”
卫琅应下,神色却有些讪讪。萧寰察觉,问:“何事?”
卫琅道:“殿下,仆人刚才来禀报说,王妃刚才趁着人不留意,又跑出去跳了一回荷花池。”
萧寰:“……”“不过仆人们马上将她救了上来,当下安然无恙。”
“太医去为王妃看过了么?”
萧寰问。“看过了,说王妃只是有些烦躁之症,并无大碍,留了些静心凝神的药。”
卫琅道,“殿下放心,小人一直盯着,包括王妃在内,无人在太医面前透露风声。”
烦躁之症。萧寰心里冷哼一声,想到自己的手臂。他把她带出荷花池的时候,她踢打得厉害,指甲抓出来的几道指甲血痕还在上面,刚才沐浴时一阵麻麻的疼。他在朔方征战七年,功勋无数,多少次近身搏斗也没有被兵刃伤过,当下竟被一个泼妇抓伤了。“殿下,”卫琅说,“可要去看看王妃?”
“不去。”
萧寰没好气,答道,“另寻一处院子安置她,派人将她看好。”
窗外噼噼啪啪的,似乎又下起了雨。虞嫣躺在榻上,望着窗户上透入的晨光,沮丧无比。她强迫自己睡过去,希望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个梦。在梦里,这愿望的确实现了。她还十分开心地打电话给安绮,表示自己不打算休假了,可以继续投入工作。但就在她高兴地出门的时候,突然又看到了那片荷花池。接着,她被鸟叫声吵醒,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仍然没有变。昨夜,宅子里的人为了不让她再跳池子,将她关到了另一处院子里,并且像防贼一样,屋里屋外都安排了人看守着。虞嫣彻底成了犯人,被关在屋子里面,一点机会也没有。望着窗户,她觉得怎么也想不通。她曾经十分仔细地向这个宅子里的仆人们打听她被发现的过程。他们说,昨日早晨,她的确就是穿着晚上喝酒时的那身睡衣,被人发现趴在荷花池边缘的石头上。起初,他们以为她死了,救起来之后,才发现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