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无力的挫败感,几乎要将他打击的丧失了信心。他永远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就好像今天一样,他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才知道她来了寺庙祭拜。就好像,只要她想,她就能彻底消失,并且让他找不到。失控的滋味,将他吞噬。天色一点点的亮了,他开着车沿着公路漫无目的,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除了这样做,他好似什么都做不了。“薄总,你有没有联系家里,或许夫人可能回去了呢?”
脑海里蹦出杨晞的这句话,当时他想也不想就将电话打回了家里,可家里的佣人告诉他没有。是啊,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他离婚,想离开他,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回去呢?呵……他明明都知道的,却还是被刺痛了神经。一夜的时间就这么在路上度过了,直至日出天亮,他才掉头回了别墅。家里的佣人已经开始忙碌了,他漠然的上楼,回到卧室里,一片冷冷清清。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澡,热水从头顶洒下来,浇灌着他冰冷的神经,清醒而烦躁。洗完澡,他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整间卧室里都是浓重的烟味。她不喜欢他抽烟,更不喜欢他在卧室抽烟,可是如何呢,她应该不会愿意再睡在这间卧室里,更加不会陪着他睡在这张床上了。都是预料中的结果。从一开始,他几乎就已经知道了,可这天真的来临了,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又措手不及。甚至连安排好的保镖都还没有过来,她就消失了。薄祈深在想,如果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听她的话,让司机一脚油门撞过去,她或许……真的就回心转意了也不一定。呵,真是疯了。她要的结果,他不能给她,所以,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是啊,不能怪她的,是他给不了而已。这么恼恨,这么生气,却连怨她的理由都找不到,他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这些都是他的选择,都是他咎由自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按熄了烟头,薄祈深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有她身上的香气,他抱着被子,用力的嗅了嗅,好像她还在这里一样。的确怪他,但,他却不能因为这个就放了她。他要,那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伸手将手机拿过来,拨了个电话出去,“唐北辰,是我,如果今天下午之前,我看不见蓝明月,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会是唐家如何落井下石的陷害盛家。”
“薄祈深,你有病吧,你自己的老婆,你管我要?”
唐北辰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不知道,但盛新蕾一定知道。”
他可以笃定,不管她去哪里,都不会不告诉盛家那个女人。“所以,你为什么不去问她,反而要来威胁我?”
唐北辰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薄祈深闭了闭眼睛,“她不会告诉我。”
“呵,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多讨人嫌啊,薄总,抱歉,这件事我恐怕办不到……”男人的眼底翻滚着浓稠的阴鸷,牵出更多的戾气,“你或许不在乎唐氏的丑闻,但你确定,你也不在乎盛新蕾会恨你吗?”
“她恨不恨我不知道,但月儿应该是恨你了,不然也不会不告而别,薄祈深,别总想着算计威胁,这些也不是每次都能管用……”像是一下子被戳中了软肋,还没有听完唐北辰的话,他就将手机给砸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恼羞成怒,他知道的,威胁没用,算计没用,只手遮天的权势更加没用,这些,仿佛都在嘲笑他,看吧,你就是找不到她了。挫败感侵袭而来,男人浑身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手机的残骸落在脚边,他盯着像是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敲门声响了几下,他充耳不闻,只觉得烦躁。他不理睬,敲门声又响了,这次对方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很冷,有戾气,整个人都覆着冰层,足以冻伤任何试图打扰他的人。小连的确是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鬼都没这么可怕。拍拍胸口,她惊魂未定的说,“二公子,厨房已经做好了早餐,你要不要下去吃点?”
“滚……”“夫人跟盛小姐已经下楼吃早餐了,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让厨房撤了你的那份了。”
“……”薄祈深抬眼,眼睛里是殷红的阴沉,声音粗噶,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话,“你说什么?”
“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让厨房撤了你的……”“你刚刚说夫人在楼下吃早餐?”
小连白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居然耳朵就不好了,嫌弃的敷衍道,“是啊。”
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门边,抬手就推开了挡着路的小连。一阵风似的,小连就被推的踉跄一下,差点就跌了个狗啃泥,气得她差点就飚脏话。家暴的男人,果然都是脑子有病的,二话不说就动手,嗯……她真的得尽快救夫人出苦海才行!……楼下,餐厅。明月跟盛新蕾坐在桌边,吃着早餐,表情悠闲,不时的聊几句,偶尔轻轻的笑出声音。薄祈深站在餐厅门口,呼吸凌乱,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男人穿着睡衣,因为下楼的匆忙来不及换衣服,所以这回儿胸口的位置全都散开了,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肌,往下还能窥见排列整齐的腹肌,整个人有着凌乱的性感。盛新蕾抬眼看了看,然后同身边视而不见的女人说,“身材不错。”
明月淡笑,专注的吃着早餐,“就剩这一个优点了。”
“好用吗?”
“凑合吧。”
薄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