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劈的难道不是你那个黑心的妈?”
蓝清霭不想跟她吵,这会儿也没功夫跟她吵,遂看向薄祈深道,“薄叔叔,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他始终是我父亲,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他也是你的岳父,我不求你帮我,但求你不要插手。”
“真不想他插手的话,那你可以回去了,反正没有他,就你一个人的力量,把岑岳请来了又怎么样,顶多是见上一面。”
说着她笑了下,凉薄的说,“也对,你们父女情深,多见几面也是应该的,反正见一次少一次了,要是他一不小心死在里面,那可就真的没的见了。”
“你……”蓝清霭气得脸都白了。左易扯住她的手臂,“二小姐,进去吧,别让岑律师等久了。”
深吸口气,蓝清霭愤恨的瞪了她一眼,这才急匆匆的走了进去。“大小姐,你保重身体。”
左易没有忽略她异常苍白的脸。明月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漠然道,“嗯,我知道,快跟上去吧。”
左易点头追了进去。薄祈深低头,瞧见她无神的眼眸,抱着她就回到了车上。“在前面的站台停车。”
她淡淡的说,累极,连情绪都没有了。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薄祈深,只听他说,“直接回家。”
“是,薄总。”
司机自然是要听命于他。淡然的眼底浮起不悦,她看向旁边坐姿优雅的男人,“我不要跟你回去,薄总,何必强人所难?”
“我有强人所难的能力,等你让我没办法的时候,再想其他的事。”
她无可反驳,也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事实就是,她的力量微乎其微,什么都做不到。明明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可真见到那个人凄惨的下场之后,内心涌起的,被啃噬一样的感觉,又麻木又带着些微的疼。心软了吧。闭上眼睛,她痛恨自己此刻的心软。“薄祈深……”男人静静的凝视着她。她慢慢睁开眼,眼底红红的,可是眼神坚定,“之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可以一笔勾销,我不闹了,乖乖的做你喜欢的薄太太,你说好不好呀?”
“条件是什么?”
他还不至于昏了头,觉得她会就此罢休。“我心里不平衡。”
她直视着他,因为恨意,眼里蓄起了泪光,“姓岳的女人不关进去的话,我心里不平衡,蓝松柏一个人揽了罪名,我更是恼恨,我不要这样的结果,你把那个女人送进去跟他团聚,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了,我继续乖巧的当你的薄太太,我们跟以前一样快快乐乐的生活,好吗?”
闻言,男人的唇畔勾勒了笑意,然而笑意没有显露在眼睛里,所以整个人覆了层凉薄,“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她咬了下唇瓣,松开,一抹留白,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不帮她,已经是我最大的妥协,明月,还是你觉得,我为了女人,可以毫无底线?”
男人的神情淡漠,不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她怔住,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第一次走进薄家,他当时的态度,一模一样的冷漠疏离,就好像过去几个月的恩宠,只是一场梦。不过很快,男人就敛了那层漠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摩挲着女孩精致的下巴,肌肤娇嫩滑腻,叫人心软,“我答应了你,会宠爱你,就一定不会食言,就像我当初答应大哥会照看岳翠微一样,明月,我不是那种会轻易违背诺言的男人,但是为了你,我也做了妥协,但是人的妥协不可能没有底线,这点认知,希望你能了解。”
明月,“……”她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想着的却是他对她百般宠爱过的影像,无数个夜晚,无数次抵死的缠绵,无数个情话,明明历历在目,为什么……却无法跟回忆贴合呢。眼前的薄祈深跟记忆里的他无法重叠,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又或者……她心里喜欢的那个,只是自己的想象?心里无端的,一点一点,升起了畏惧,那些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畏惧。但是他的意思她却是明白的,他不会帮她。……就这样,她回到了薄家的别墅。她曾经以为这里会是家,后来才知道,不过一所禁锢着灵魂的监牢。为什么就是一个星期的任性分离,就一切都改变了?蓝明月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她的阅历太浅,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的,又过了一周。这一周,她待在别墅里,连大门都没有出去。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她想避开一个人,漠视一个人,看似很难,其实也容易。整整一周,七天,无数个小时,她没有同薄祈深再说一句话。蓝松柏的事情经过一个星期的发酵,好像忽然就销声匿迹了,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被媒体渲染出来,不难想象,是被人把新闻压了下去。至于是谁,安城有这个本事的并不多,要猜到也容易,不过明月已经对此毫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