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欢迎你回来。”
老周接过她的行李。“周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航班?”
“二公子让我来接您的。”
也就夫人单纯,以为二公子会任她一个人出去旅行,其实暗中早派了人一路跟随。薄祈深?“他人呢?”
“他有个应酬,让我先接您回家。”
蓝明月点点头,“好吧。”
回去的路上,老周给了她一份相册。“这是什么?”
“婚纱的设计图,二公子说让您先选选看,不满意还能再改。”
婚纱……她打开了画册,一张张设计精良的婚纱,一看就是出自大师的手笔。婚纱已经开始制作,婚礼还会远吗?“周叔,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婚礼的日子已经定好,请帖也发出去了。”
“……”不过几天时间,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她对婚纱没有概念,大概是因为她从没想过会这么年轻就步入婚姻的礼堂,设计图她看了,选了个自己喜欢的,连改都懒得改。指尖抚过左手无名指上的玉戒指,一口气慢慢呼出来,不知道,盛小蕾在她婚礼之前会回来吗?长途飞行,又疯玩了好几天,加上盛新蕾忽然的不告而别,蓝明月实在是疲累至极,回去洗了个澡就陷入了深眠当中。睡到半夜的时候觉得冷,身体不由自主就往另外一边挪了挪,横在床中间的那只熊被她一脚踢到了床尾,寻到热源,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又沉沉的睡去。薄祈深盯着怀里馨香娇小的身体,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就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伸手将夜灯关了。翌日。蓝明月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以至于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神思,自己回到安城了。抬眼就是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青青的浅浅的胡渣,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眸。“薄祈深,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一点知觉都没有。“有点晚了,没能去接你,抱歉。”
初醒,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厉害,还带着些许哑。她摇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有人接就好了。”
“昨天给你的设计图挑好了?”
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选好了,已经给杨晞发过去了,就是最漂亮的那件。”
他笑了下,“你倒是选得快。”
“怎么?你见过选得慢的?”
她抬眼朝他看了过去。男人明显的怔了下,“没有。”
“你……”他挑起她的下巴,“别说话。”
“啊?”
“给我亲会儿。”
“……喔。”
……等到两人洗漱完毕下楼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吃早餐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来,今天不是周末。“你不去公司吗?”
已经迟到了,他可是工作狂来着。“今天不去,有别的事。”
简短的解释。“什么事啊?”
她随口问了句。薄祈深看了她一眼,“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随意的衣服,“那你待会儿得等我一下,我上去换件衣服。”
见他的朋友总不能太随意。“不用换了,这件就挺好。”
“这件好?”
她穿得可是家居服,虽然算不上失礼,但是幼稚是跑不掉了。“嗯。”
“那是见女性朋友,还是男性朋友?”
这两者可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男的。”
“有没有其他女性?”
“没有。”
都是男的……不换就不换呗,她还省事。耸耸肩,她表示,“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丢脸。”
“已经很漂亮了,不会丢脸的。”
咦?居然夸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过嘛……她笑了笑,一脸得意,“薄祈深,你跟我结婚之后,好像品味都变好了,嗯,是个好兆头。”
虽然都是男的,衣服可以随便穿无所谓,但是妆却不能不化。化妆费时间,所以她只能在车上化,好在她早就练出了能在车上化妆的本事,大多数女孩应该都有这个本领。薄祈深扫了眼她手中花花绿绿的眼影盘,在此之前,她已经往脸上涂了很多东西,漂亮是漂亮,可他还是喜欢她的素颜,这么多化妆品堆在脸上,想接吻都不方便……一个小时后。墓地。蓝明月叹口气,有点不高兴的瞪着他,“你说带我见个人,就是来墓地见?”
来墓地叫见人吗?亏得她一路都在化妆,化得手都酸了,他连吱都不吱一声,结果呢,她这是化妆给鬼看的吗?鬼……蓝明月缩了下脖子,暗中腹诽,有怪莫怪,她有口无心,各位大大不要怪罪。薄祈深戴着黑色的墨镜,看不见眼底的情绪,闻言,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她噘了噘嘴,“喔。”
上山的路有些坡子,她穿着高跟鞋,没走一会儿就脚酸了,脚跟处也破了皮,早知道是来墓地,她哪可能穿高跟鞋!越想就越不高兴,都怪他不说清楚!而且他个子这么高,腿这么长,一步抵她两步,居然也不知道放慢脚步,她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来都来了,蓝明月再娇气也只能忍着,毕竟是墓地,庄严肃穆的地方,她也不好真的责怪他。约莫走了十几分钟,薄祈深才松开她的手,在墓前站定。蓝明月偷偷将一只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晃了晃,顺带看了眼墓碑,薄祈明……薄祈明不就是薄祈深的大哥,薄家的大公子么!他居然带她来见他的大哥?薄祈深摘掉墨镜,将带来的花束搁在墓前,慢慢蹲了下来,单膝跪着,伸手将墓碑边的一株杂草拔掉。“明月,跟我大哥大声招呼。”
“啊……喔!”
她急忙将鞋子穿好,恭恭敬敬的对墓碑鞠了一躬,“大哥,你好,那个……我是薄祈深的爱人,我们已经领证了,所以婚礼前……特意过来看看你。”
爱人?薄祈深微微挑眉。蓝明月结结巴巴说完,瞄了眼旁边的男人,悄声问,“薄祈深……不是,老公,我这样讲,行吗?”
“可以了。”
她松口气,站直了身体,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将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