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都差点给吐掉。更何况她那么怕苦,第一次喝药的时候却一声没吭。她小心翼翼,生怕遭了别人的嫌弃,莫名让他想起兔子,她就是那样。现在她在一点点放开,是他希望看到的。“郭教授说你在连续喝两周,就不用在喝了。”
楚安安闻言,眼中一抹惊喜,“真的吗?那,四爷你去实验楼是问我病情的?”
她始终不太相信,他没事一大早去实验楼干什么?厉南霆迟疑了会,点头应了声。吃过饭,楚安安去了学校。她到学校的时候,班级的人都在了,却独独少了林平夏,她问了下前座,确定她确实没来,不是出去了。林平夏平时住宿舍的,但每周末都会回家,也许是先回的宿舍。她又等了会,已经差不多了该上课了,林平夏还没来,这几天她一直挺认真的,不应该会迟到才对的。她拿着手机给林平夏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好久没有人接,她心下疑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此时班主任已经过来了,楚安安也只得放弃再给她打电话的想法。老师也发现了林平夏没来,问了问,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没来,老师也只得作罢。楚安安好不容易熬了一节课下来,又给林平夏打了一个电话。嘟嘟嘟的电话声听到人心焦躁,就在她以为还是没人接的时候,手机那头终于传来林平夏的声音,“安安……”声音惶然,带着哭腔。“怎么了?”
楚安安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我……我好像杀人了。”
楚安安闻言,顿时愣住,这个信息太大了,大的她消化了好半天她的话。“你在哪?”
“在家。”
“家里还有谁?”
“没有谁,就只有我自己,唔唔……安安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判死刑?”
林平夏的声音尽是惶然和无助。楚安安担心她,声音尽量镇定,“你别着急,告诉我你家位置,我这就过去。”
她不确定能不能帮到她,但她知道此时她需要她。要了地址,挂了电话,又跟老师请了假,直接出去打个车去了林平夏的家。她的家一栋老式的楼房,楼道里边又黑又窄,随处可见住户堆积的垃圾占了大半个过道,甚至还飘散着一股子什么东西腐坏的臭味。林平夏的家并不富裕,她之所以能进平川高中,算是学校的特招生,她唱歌很好听,她常常说要考音乐学院,要当一个歌手。只不过她的家庭不同意,甚至不希望她考大学,只希望她尽快找个工作缓解家里的压力。她很沮丧,学习成绩也日渐下滑,她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一个不好好学,一个不敢好好学。两人就这么成为了好朋友。每次她被欺负,都是林平夏帮她出头的。好像她骨子里掩藏着一股叛逆的因子,也或许想用这样的方式反抗不公平的待遇。今天怕也是把她给逼到一定程度。她压根不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她妈妈带着她一个人生活了十二年,然后嫁给了现在这个丈夫,但听说她这个后爸,也不是什么正经过日子的人,吃喝嫖赌什么事都干。倒是她妈妈每天都要打好几份工,起早贪黑的,她还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弟弟。这样的家庭,林平夏怎么可能好过。楚安安越想心里越觉得堵,她的家在五楼,她一口气爬到五楼,也没觉得怎么累,她轻轻的敲了敲门。房子里没动静。她想,可能林平夏就是害怕,于是又敲了敲,“林平夏,是我。”
果然,她声音落下没一会,房间门打开,林平夏哭的满脸泪水,茫然无措的站在门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半张脸都是红肿的,嘴角也渗出了血,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件格子衬衫扣子已经全掉,被她紧紧的抓着,领口处也被撕坏了。看到这样的她,也猜想到了发生了什么。楚安安的心猛地揪紧,每个人的生活都这么不易,她抱了抱她,闪身进来,把门关上。“别哭,没事没事,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