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鸡。”
两个娃儿兴奋的指着那卡片上的动物大声的说了出来。
识图认物,最初级的教育,而且她的这个法子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和喜欢,而且,不仅是卡片上的,就是现实里的也带他们认。
指着花园里的花道,“这是花。”又指着那池子里的鱼道,“这是鱼。”
两个娃儿的精神头便越发的足了,甚至都不肯回屋去,若不是林嬷嬷来接他们,他们还真可以顶头日头逛上一天的。
苏锦绣苦笑,“他们这性子,倒真是有点像王爷了,牛。”
林嬷嬷笑道,“也没什么不好,两位小主子自从玩了九连环也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有些玩了小会儿解不开便不玩了,他们倒是可以耐着性子解上好些时候,好了,老奴就不说了,老夫人那边的冰镇绿豆汤准备下了,我便带两位小主儿过去,老夫人还说,若是王妃忙,大可以晚上再来接他们。”
苏锦绣从善如流,“是,那多谢母亲了,我这里正好也要去找王爷说些事。”
说完,二人便分头行动了。
小平儿小安儿乖乖的跟林嬷嬷走,一边走一边还兴奋的指着边上的茉莉花道,“花花,花花。”林嬷嬷大笑不止,“是吗?小主子可真厉害。”
良婆笑道,“只怕老夫人是觉着寂寞了,云公子这个时候在跟赵先生读书,小主子们又热在院子里没出来,好不容易天气不那么晒了才敢过来接人。”
苏锦绣点了点头,“是啊,人老了,最喜欢的就是儿孙绕膝,对了,将宫里赏下的丝绸给我找出来,给母亲做件里衣。”八壹中文網
良婆恭敬的领命,“是,王妃。”
苏锦绣回屋,将铺子里的账看了一遍,再叮嘱铺子里的管事们几句话,让他们每日都煮些绿豆汤放在铺子里,无论是铺子里的人还是外头的人,想喝便盛。
管事们刚一走,百里九便踏着高大的身影过来了,她上前解下他的腰带,这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不算浓,她猜测,他一定没下到田庄上。
百里九松了口气,走出洗漱间洗了把脸,出来时没见两个娃儿在地上摆卡片,便道,“让母亲接走了?”
苏锦绣点了点头,“嗯,朝上如何?”
其实想问的是宫谨瑜做的那件发疯的事。
百里九眉角平和,眼角甚至还带着丝喜色,“那小子,总算是开始用脑子做事了,也有些个做大人的模样。”
苏锦绣嘴抽,说得跟他好像很年长似的,他也只不过比宫谨瑜大个四五岁,怎的就一副父亲的口吻?
百里九继续道,“开水修渠,原本是工部之事,他参上一脚原来是怕工部那些个人上行下效私吞了国库的钱财,到最后这水未开成,大把的银子落到他们的手里了,到最后苦的还不是百姓?”
苏锦绣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觉悟?”
“是啊,我也是很欣慰的。”百里九坐到在了罗汉床上。
苏锦绣泡了杯薄荷茶给他。
百里九端起来便细细的喝了起来,余光见一边有丝绸,脱口一问,“这又是给谁做呢?我的衣裳已经够了。”
苏锦绣才不好意思说这是给母亲做的里衣,她麻利的将丝绸收了起来,放在一边,娇嗔,“我与你做的还会少吗?……不过,只怕谨瑜他一人办理此事尚缺了些气势,你要不要去帮他一帮?”
宫谨瑜最多也就是个朝中新秀,就算是加上护国公公子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能拿工部那些个老头儿怎么样,论品阶,是差了点儿。
百里九想了想,“没事,到时候我陪他下去一趟便成。”
“也好,有你压镇,想他们也不敢乱来,……还有一事,这开水是不是要下到苏州?”
提到这个地方,便会想到那里还有两个与苏锦绣有关之人,百里九立时便明白她所指之事了,他放下茶盏,想听听她的看法。
苏锦绣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只道,“苏枫苏柏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他们在苏府时也没有对我怎么样,更何况,事情也过去三四年了,我也不想总是纠着不放,而且,我们也没有帮他们什么,我这里有些荷包,可以代我送给他们,也算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一份心意。”
说罢,她便从罗汉床头的柜子里取出数个荷包来,那荷包的布料不是什么精贵布料,不过这上头绣的却是十分有意义的图案,一个是闻鸡起舞,一个是张良拜师,还有一个……大器晚成。
这些,可都是教导人鼓励人的图画,而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不要放弃,说来说去,他们也都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而苏州边上的小镇却不是人人都可以识文断字的,他们若是有心,先在那里苦读并教授学生,这样一来充实自己的学识,二来也可以增加他们的声誉,这样对他们日后的前程也是有助益的。”
百里九将这荷包一一的收下了,嘴里却道,“到底是你心善,若是换作其他人,早早的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往前凑。”
苏锦绣认真的道,“与我有恩怨之人早已死去,人死账消,这个道理我懂。”
百里九抬头看她,这眼神又深了深。
“爹爹,爹爹,珠珠,珠珠。”
而就在他们话题终止之时,两道软糯的身影突然便冲了进来,他们一把将门挂着的珠帘推开,那珠帘晃动得极厉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之声。
身后的丫鬟们赶紧将珠子扶好,免得再撞回来伤到了小主子们。
苏锦绣目瞪口呆,“你们不是去老夫人那里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不过,小娃儿们却不理,而是一头扎进了她的怀抱,伸出肉肉的小手更加兴奋的道,“娘娘,珠子,珠子。”
苏锦绣赶紧接过来一看,吓了一大跳,这,这可是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啊,珍贵得很?
百里九也吓了一跳,他还不知道母亲几时有这样的两颗珠子,立时便问,“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玉竹玉桃苦笑,“奴婢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小主子们突然就冲出老夫人的院子了,我们这才赶紧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