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厨房里做了燕窝粥,可要尝尝?这燕窝可是王爷从东捷带回来的,听说东捷最盛产这东西了,别的府想要东捷燕窝可要不到呢。”
玉竹兴奋的说道,她的脸上带着若大的笑容。
东捷国与北齐是两对头,双方打了好多年,直到百里九手提人头之时才算是平静下来了,在去年,东捷向北齐示好还进贡了些东西进来,当时就有这燕窝,这燕窝除了宫里的娘娘能够吃得到,其余之府都是吃不到的,毕竟这东捷国的东西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的,当然,除了百里府。
苏锦绣笑着点头,“你说好,那我便尝尝。”
她摸了摸微微拱起的小肚子,最近也不知是吃得好睡得好还是肚子里的小娃儿真的长了,这都显怀了。
玉竹欢快的领命而去。
良婆端了碗药过来,“你看看她,就是没个正形,不就是苏府倒台了吗?看她开心的。”
玉竹欢快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昨儿个刑部的人抄了苏府的家,当时的场面十分的壮大,光进入苏府的衙差就有五六十个,他们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苏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抄出来了,不到半日便将东西一一记录在册,而后封存送入刑部,等待皇上的旨意。
他们抄得真的很干净,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苏老夫人苏崇和贺氏他们是好日子过惯了的人,他们就算是不亲眼去看看也能知道他们的脸色并不好看。
而不得不说,这件事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听外头的人说,苏大人内阁职务有失,再又查到他在做尚书之事盗用了手底下人的折子,而且还暗暗的差人将底下人给狠狠的威胁了一翻,而这个不算什么,还有一个重要的是贺氏居然学着人放印子钱。”
林嬷嬷走了过来说道。
众人一惊。
“什么,放印子钱?她,她的胆子怎的这样大?”良婆不敢置信。
放印子钱只有那些个赌馆或者没品的商贾之人才会做,而像他们这样身有官职在身的府是不可以放的,而本朝向来对官员放印子钱就有明文的规定,一但查处,不是允军就是流放啊。
这贺氏在京都这么多年了,以她那聪明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不知道的,明知故犯,这可又是罪上加罪啊。
良婆顿时又感觉这贺氏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她们还是小看了这贺氏。
苏锦绣一口气将药给喝了,她道,“只怕,不会仅仅因为这两件事情而抄了苏府吧?是不是还有别的?”
苏府再怎么说也是个高门大府,而且还暗暗的有她这一层关系,圣上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做得这般的狠绝。
林嬷嬷又道,“明儿个不就是十一皇子的生辰了吗?那苏老夫人在前儿个送了匹绝好的料子进宫。”
送料子进宫?
苏锦绣微微一沉,而后便想通了,“她送东西进宫只怕是想给我一个警示,若是我再不屈服便就要将明氏之事让后宫里的人知晓,更让后宫里的人做主。”
林嬷嬷肯定的回答,“是的,她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料子一送进宫皇后娘娘便怒了,当下便进了御书房跟皇上说了此事,第二日,便有了这样的圣旨下来。”
良婆不解,“那苏老夫人到底是送了什么料子进宫,居然会让皇后如此震怒?”
苏锦绣轻轻一笑,“送的是缎子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林嬷嬷点了点头,“没错。”
良婆也是心头一惊,缎子,通断子。
“呵,这苏老夫人只怕是脑子糊涂了吧居然送这样的布料进宫?再者说了,这宫里什么料子没有还用得着她来送?而且还送了这么块料子进宫?当真是作死了。”
是啊,什么不好送偏偏送这东西?几日后就是十一皇子生辰,这是咒皇后娘娘无子还是咒十一皇子死啊?她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可是,现在说这个岂不是晚了,大错铸就等待的也只有无尽的苦果了。
而另一处。
苏老夫人坐在刑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怎么也想不通这哪里错了,她目光呆滞,嘴里喃喃。
“怎的会这样?怎的会这样?”
贺氏也颤着身子,一边用狠毒的目光看着她,一边质问,“你,你那日到底送了什么进宫?居然惹得皇上对我们痛下杀手?”
苏老夫人道,“自然是送好东西,那料子和料子上的绣工可是我请了千姿阁最有姿力的绣娘绣的百子千孙图。”
送这东西也只不过是应个景,只不过是给十一皇子的生辰上再添份喜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
百子千孙图?
贺氏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可是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先前还平安无事,可是为什么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呢?难不成是苏崇?
贺氏又转而对苏崇大吼大叫了起来。
可是苏崇却没有苏老夫人那好脾气,而是扬起手来对着贺氏便狠打了下去。
“你这个贱人,不都因为你?若是当年明氏还在,我便就是凌王爷的岳丈了,你哪点有明氏好,她比你温柔比你漂亮还比你有才华,而你只知道拈酸吃醋只知道斗来斗去,你可有半点的想着我?”
贺氏被打得哇哇大叫了起来,她倒是想还手,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有一个男人的大?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地,而后苏崇跳起来压在她身上雨点般的拳头不客气的落在贺氏的身上。
而外头的牢头见司空见惯了,刑部大牢里初初进来的又有几个不是相互推卸责任的?再打几天将这满腔的怒火打完就没事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牢头一见来人便立时哈腰恭敬,“不,不知王爷驾凌还请恕罪,呃,小的这就去阻止他们打架。”
牢头心一紧,这苏府的人好歹也是凌王的丈人家啊,他怎的能这样疏忽呢?
百里九扬了扬手,冰冷的开口,“不必,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只不过,看着他们别让他们轻易的死了,刑部那边的罪还没有定下来呢。”
牢头生了个玲珑之心,眼睛微微一转便知道凌王的意思了,很快便领命称是。
百里九看了一眼那打架的场而,而后又如同什么也没看到似的迈步离开了。
牢头看着凌王离去的身影,再看了看苏府那些个人,眼中带着讽刺,“苏府啊苏府,你们这是有多看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