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得起赢了的代价?
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对啊,不是该说承受得起输了的代价吗?
叶姨娘看着那恍动着的珠帘,脑子里一片嗡嗡。
玉贞端着安胎药走了过来,“姨娘,您该高兴才对,至于大小姐那边,您是该放下了。哼,想些可以当初,她可是得意得很呐。”
玉贞怎么也忘不掉第一次见苏锦绣时在院外足足等了一个来时辰的事儿,这让她很是不喜。
不过照这样看来,叶姨娘只怕也没忘记那一日的事情,只是她比玉贞更加的懂得隐藏自己真实性情罢了。
叶姨娘冷冷一笑,而后摸摸平坦的小腹,“哼,我们的这位大小姐啊,聪明是真聪明,手段也是真有手段,可惜啊,她还嫩了一些,不过,倒是费了我不少的心思,唉……好久都没有像这样玩这一手大的了。”
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
“就是,她啊还嫩着。”
玉贞跟在叶姨娘身边足足有五年之久,她自然是知道叶姨娘到底有多大本事的,就算被贺氏不喜她也能在这苏府的后院之中立于不败之地,而且还时不时的能拿着苏府的对牌给苏府管管事儿,比起老实的秦姨娘不说话的柳姨娘来说都强大许多。
“不过,姨娘,那大小姐会不会将您给卖了啊?”
她在这里得不到明氏真正的死因,自然是恼羞成怒的,又或者她会来个两败俱伤也说不一定。
叶姨娘摆了摆手,“她还没那样没品,虽然我们摆了她一道,但她还是有自己考虑的,若是将我给拉下去了这苏府里便就没人可以与贺氏抗衡了,人家不是常说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除掉我,岂不是给贺氏除了个敌对?我们的大小姐那样的聪明,是绝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放心吧。”
玉贞这才点了点头。
秀院。
良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说好的事情却反悔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那叶姨娘明摆着就是丈着她是贺氏的敌对我们才不敢与她动手,当真是气人,气人,小姐,您难道就真的不管了吗?”
她朝着罗汉床上望去,只见那道优美的身影又捏起一针线一针针的在绣着一个荷包。她有些头痛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绣这个?
苏锦绣沉稳淡定,她道,“良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这苏府里的姨娘不比济阳王府里的差,甚至更加的让人不喜。”
良婆一怔,是啊,她最近是变得脾气暴躁了。
“对不起,是老奴急躁了。”
苏锦绣微微扬起唇角,“这也不怪你,你刚来这苏府还不了解苏府人的性子,等再过几日你就会明白了。那叶姨娘虽然可恶,但也是我的疏忽,我不该将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不过,以后像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做了。”
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教训啊。
良婆仔细的看了看她,觉得似乎早就知道了叶姨娘如此之举似的?她眼睛微微一亮,“小姐可是有后招?”
苏锦绣这才抬起了眼眸,将最后一针收紧,用着一边的剪子剪掉多余的线头,而后扬起叫了玉竹过来。
“去,将这荷包送出去吧。”
玉竹领命将荷包送了出去。
良婆目光不解,“这是?”
苏锦绣又道,“这苏府里的姨娘不止她叶姨娘一个,年轻的,身子好的姨娘也不止她一个,再过几日你就会明白了。”
她是犯了错,可是她也给自己留了后招,这个后招会让叶姨娘极不舒服的,相信那个时候一到,这苏府后院里就更加的热闹了。
良婆的唇微微的抿住了,苏锦绣不是一个乱来之人,也不是个糊涂之人,相信她,她一定会有补救的法子的。
良婆就这样安心的等了几日,而这几日各样的消息传了过来,有院子里的,也有院子外的。
院子里的:叶姨娘孕吐了,非常的厉害想要吃酸梅,苏府上上下下的酸梅她只吃过一个便就推说口味不佳,苏老爷为了这老来子,一声令下让贺氏去外头寻,贺氏忍住所有之气替叶姨娘找了。
院子外的:凌王只怕是真的快要成亲了,身边时时的带着那位叶小姐,出门同坐一辆马车,回来也同坐一辆马车,而且这叶小姐十分得讨百里老夫人的欢心,各样的布匹一样样的送了进来。
院子里的:苏家老爷为了叶姨娘肚子里的东西竟一下了朝便就往那院子里钻,再也不出来了,夫人贺氏气急,上告安福院,苏老夫人却劈头盖脸的将夫人骂了一顿,说她善嫉等等。贺氏气急,但却在路过蓝姨娘院子时发现不对。
院外的:叶小姐聪明可爱,深得百里府的人的喜爱,凌王的院子更是任由着她进出,突然有一日发现了件奇怪的东西,凌王的暑袜汗巾和荷包非常的精美,于是便照着这上头的图案请了千姿阁的绣娘再绣了几件出来。
再回到苏府院内。
贺氏得意的大笑着,众人不解。
“孙嬷嬷,孙嬷嬷,可高兴死我了,我怎的就没发现我们府里还有一个宝呢?”
孙嬷嬷今日的精神似有些恍惚,但她还是强打了精神应道,“夫人,什,什么宝贝啊?”
而一边的王嬷嬷见此,却暗暗的掩下了眼中的那道凌厉,她是怎么也不会告诉孙嬷嬷她喝了她许久的加了料的茶水,之后若是再喝几回,便就可以不喝了,到时候这孙嬷嬷……
贺氏没有发觉孙嬷嬷的不对,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欢快之中,“哼,我们苏府的后院是一个个的人才辈出,我这个主母居然都不知道许多的事情,不过,事情总会有瞒不住的一日,而这一日便就是她们给我交代的时候了。”
贺氏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眼晴微微一转,“孙嬷嬷,去,吩咐厨房,给底下的所有姨娘送上滋补之物,我可不能让叶姨娘白白得了这便宜,人家三位姨娘只能吃菜而她却吃肉。”
孙嬷嬷有些糊涂了,这叫得便宜吗?叶姨娘一桌就得要十两银子,而这十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啊,她与王嬷嬷一个月的月银才五两。
“夫人?若是都给下面的姨娘按这种份例来,只怕我们府的支项就要多出许多啊。”
哪里能够支撑得起啊?而且,也没必要这样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