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该轮到苏锦绣脑子发嗡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紧张又让人极爽的地步。
她被惊动到了慧院,虽然没有看到苏崇如何打人,可是却看到了贺氏极为狼狈的一面,她坐在罗汉床上嘤嘤直哭,一边的王嬷嬷和孙嬷嬷站在一边细声的安慰着,还有老夫人坐在了那外室的首座,脸色十分不悦,甚至有着可怕。
“你怎的来了?谁让你来的?”
久不见的苏璎儿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微微侧头望了过去,原来不止老夫人来了,就连苏璎儿和苏琼儿也来了,不过,只来了两位小姐,而几位姨娘却是一个都没来。
苏锦绣嘴角暗暗的笑容加深了些,姨娘不出现也是为了给贺氏留几分颜面吧,身为姨娘若是看到了贺氏这样狼狈的一面,只怕贺氏以后在她们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还有就是,姨娘们也十分懂得明哲保身,明明知道会错过极爽的一次,却还忍住不来。
“就是,我说大姐姐,若不是因为你,母亲也不会这样啊。”苏琼儿又加了一句。
苏锦绣将目光再度移了过去,这两个手下败将已有许久不见了,她们被她一一虐了一次还以为学乖了,却没想到,性子还是这样的嚣张。
她清唇微勾,“四妹妹,五妹妹,你们这说的什么话,……呃,其实也不是我想要来的,只不过我的丫鬟玉梅脸有色十分焦急,像是发生了大事一般,我这才赶过来看看的。不过,五妹妹的话我就有点不懂了,什么叫因为我母亲才这样的?有谁能说一下吗?”
就算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凌王要替她出气贺氏才被揍的,可是她就是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要问个清楚,说个明白。
而且,她这也是在给苏琼儿下个套。
这一问,倒真将苏琼儿问倒了,她只不过是个庶女,又如何会知道主母是因为什么而挨打的呢?是不是她……?
果然,贺氏便暗暗的将凌厉的目光看了过去,一副想要吃了她的模样,难不成真的是柳氏母女搞的鬼?
苏琼儿吓了一大跳,略带慌张的解释道,“我,我只不过是猜测,猜测而已,我和四姐姐都在院子里没出来,而且都很乖巧的做事,这里唯一一个随母亲出去的人不就是你吗?而且,最近你惹的事也不少啊,听说,你可风光了呢?”
苏琼儿越说越肯定,也越说越难听,这话里有话的句子任谁都听得出其他的意思。
众人的目光又人苏琼儿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苏府的三大“巨头”,他们的目光异样得叫人不自在,不知道的还真的认为她苏锦绣是个多坏的女人呢。
苏锦绣冷冷一哼,“五妹妹可真是会说笑啊,我也想呆在院子里啊,我也不想出去啊,而且我也不想惹事啊,可是,身为嫡长女该为苏府出面的也是要出面。百里府上回送了鲜花过来,难道我们就不该回礼吗?凌王在文武堂一事上替我们挡下十一皇子,难道我们就不太道谢吗?若是五妹妹是想说那吕公子一事,我也可以说道说道,若不是母亲说府里的绣线不够让我去瞧瞧我又会出去吗?这一件件一桩桩难道都是不该做的吗?”
接连的几个问题抛了下来,震得那苏琼儿都接不上嘴了。
这些她都该做,百里府要道谢,凌王也要道谢,那吕公子也是个“意外”,怪不得人家,而这个意外便就是那某人有意做出来的了。
“这?”
“哼,五妹妹,你是我苏府的庶女,你根本就不明白身为一个嫡女该负起什么样的责任来,唉……你还小,而且身份也不一样,五妹妹,以后像这样无脑的话可千万别再说了,免得叫人笑话了。”
还没等苏琼儿说完,苏锦绣便张口将她的话给堵死了。
一句嫡庶有别就够苏琼儿喝一壶的了,更别说其他的。
“你?”
苏琼儿气得脸色铁青,她,她居然拿身份过来压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
苏锦绣冷哼,“若是五妹妹是说宴会上的事,那就更没有理由了,母亲带我出去也只不过是想让我见见世面而已,再者说了,我是你们的长姐,长姐在外头有面子了你们今后出去不一样也是有面子吗?长姐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而着想的。”
这些话一口气说下来倒真叫人找不出任何的错处。
她是苏府之女,又是嫡长女,她的身份需要她比这些个庶女要承担起许多的责任来,出去应酬为庶妹们带好头,那也是她的份内之事。
而她更加的份内之事就是听从主母的安排,她让她去买绣线就去买绣线,她让她去参加宴会就去参加宴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一丁点儿的错处都没有的,而这里唯一有错的就是……他们的主母贺氏。
苏老夫人的脸沉得更加的可怕了,她苏府的脸全都丢了,而且苏崇的官职也极有可能保不住了,今日朝上皇上突然说,兵部改建得差不多了,新旧政策的实施也初见成效,那接下来就是户部了。
意思是说,户部也要推陈出新。
苏崇只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哪里会做什么实事啊,就算是要办事实,那也是底下的人能干,而他则将其中的一两件功劳挪在自己的头上便罢,他是户部尚书,有谁还敢在这上头说半个不字?八壹中文網
而这一切的改建也全都因为昨儿个贺氏与那些个夫人周旋,那些个夫人和公子昨晚意外出事有关,官员们看不下去了,这才联合起来……
总之一句话,全都怪这个女人胡作非为。
“那,那个锦绣啊,你,你不是与百里府走得近吗?那凌王不是看中你吗,不如?不如你去与凌王说项说项将这事儿给平下来?”
苏老夫人终是耐不住的开口了。
苏锦绣清冷的眸子朝着苏老夫人看去,嘴角的冰冷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