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才如梦初醒,想起来刚刚被吊兰叶子划伤的那一下,急忙把手又收了回来。这下,不但是当铺掌柜,整间屋子里的人,除了江漓和一直闭着眼的小馒以外,所有脸上都是又惊又惧。掌柜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桌子上干枯的碎末还在,提醒他,他刚才看见玉佩显灵的那一幕并非幻觉。他再看向玉佩时,眼神不由更加狂热了,已经完全相信了江漓之前说的玉佩的来历。但他心里还有一丝迟疑,又对江漓说道:“这玉佩确实是个奇物,不过,它既然认主,非主人佩戴又容易生祸端,那我们当铺收了也没用啊。”
江漓见他一副想碰玉佩又不敢的样子,丝毫没了之前的嚣张,不由暗笑一声说:“掌柜的糊涂了,这玉佩能一代代传下来,主人自然是可以变化的。只要有现任主人允许,它就可以重新认主。”
掌柜的闻言,眼睛猛地一亮,急忙抬头问道:“那……该这么让它重新认主?”
江漓嫣然一笑,却没再回答。她重新把玉佩递到掌柜的面前说:“我这阵子缺钱,这次来镇上就是为了当这块玉佩,活当,如果半年内付不起赎金,我就把玉佩认主的法子告诉你。掌柜的如果有意,就先收下这块玉佩,只要不动强占它的念头,它就跟普通的玉佩没什么两样。”
“成交!”
掌柜的像是生怕江漓会反悔似的,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还直接给了江漓最高价,“我给你一千两。”
反正给的钱越多,半年后江漓需要赎回玉佩的钱就越多。而一个乡下妇人,要想在半年内凑齐一千两,几乎没有可能,到那时候,玉佩早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掌柜的在心里打了一副好算盘,又说道:“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当票外,咱们还要再另签一份契书。”
“可以。”
江漓好心情地翘了翘嘴角。那玉佩虽然品质上乘,但能当下来一千两,已经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当铺掌柜和江漓很快达成一致,掌柜的挥退了屋里的打手,迅速拟好了契书。所谓契书,也就是合同,这个时代的文字跟末世有很大的不同,但好在原主识字,江漓继承了她的记忆,因此阅读契书并没有困难。当铺掌柜倒没在契书上设陷阱,江漓放心地在上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契书一式两份,掌柜的和江漓各执一份,等两人各自签好姓名,掌柜的立马就叫来了店里的伙计,开始给江漓数银子。一千两银子是个大数目,累在一起得有近百斤重,江漓带着小馒,这么多银子肯定是拿不走的。于是她拦下了掌柜,只要了三十两现银,剩下的要掌柜换成银票给她。可谁知道掌柜的却傻了眼。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银票这种东西。江漓想了想,最后让掌柜的另写了一个条子,上头约定,余下的九百七十两暂存在当铺,改日江漓凭这张条子再来领取。等江漓收好当票、契书和取款条子,抱着小馒离开当铺的时候,时间早已经过午了。两人刚一走出店铺,小馒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唱起了空城计。“饿了?”
江漓低头看了眼怀里因为肚子叫而不好意思的小人儿,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毛茸茸地头顶说:“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话间,她便抱着小馒拐进了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