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可气的是,洛如山和李青云跑了好一阵才发现如玉不见了。听着野猪的吼叫声此起彼伏的,可见这不是一只,是一群。两人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大声喊如玉,生怕引来野猪把他们团灭了。“这可咋办?”
洛如山急得直抓头,“都怪我,我怎么能跑在妹妹前头呢。”
李青云也挺懊恼的,“也怪我,是我怕了。”
人在性命攸关之时,下意识想到的最终还是自己。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就必须想办法补救。李青云提议道:“我们在这里做个记号,分头找如玉,不管有没有找到,两刻钟必须回这里碰头。找到最好,要是找不到……,咱们就下山找人,大家伙一块儿找。”
“就这么办!”
洛如山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转身就往回走“我往这边!”
李青云跟着洛如山走了一段路后往侧边走了。幸好他们还在大云山的边缘地带,蛇虫没那么多,除了偶尔落单的野猪外,一般没有大型野兽。再说如玉踩到一团滑溜溜的草上后,脚一滑直接滑下了山坡,心里好生遗憾,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么长了。然而山坡不高,都是那种厚厚的滑滑的草,甚至连一棵小毛竹子都没有。而且她也不是滚下来的,就这么屁股着地滑下来的,连身上的背篓都没翻。所以她并不怎么疼,也着实松了一口气。“幸好老天开眼,我还要带着一家人发家致富呢,不能就这么挂了。”
如玉拍拍胸脯道,“我要是挂了,这一家子就过不下去了。”
极怕蛇虫的她赶紧往身上洒了些驱虫粉,然后找上坡的路,转了半圈后,突然又听到一阵猪叫声,吓得她全身一抖。“这是野猪?”
如玉想躲开,就她这身板,她这运动力,冲上前去就是给凶残的野猪送菜的。不知野猪食不食荤啊?她怕!然而退了没两步,野猪的叫声小了很多,再接着往下听,这叫声似乎是惨叫?原谅她没见过真正的野猪,甚至是连家猪都没怎么接触过。不说在现代社会时的如玉了,就是现在的如玉,记忆里就没养过猪。但是,这不妨碍她想吃肉!对肉的渴望让如玉摸了块石头,拿着石头悄悄地往声源处走去。待走近了,野猪的叫声也就停了,一股血腥味传来。如玉壮着胆子上前一看,这是只小野猪,脖子上插着两只箭,正往外冒血,看着挺吓人的。但是吃肉的渴望战胜了恐惧,如玉举着石头,用力踢了小野猪一下,没动,是真死了。“太好了!”
扔掉石头,如玉试着拖动小野猪。这小野猪顶多五六十斤重,她拖得动。离开原地后,如玉找到某些止血的药草,拔掉箭后随便揉揉按在了出血处。最后又用力揉了些嫩嫩的青草涂在小野猪身上遮住血腥味儿。把背篓里的药草和野果子装进随身带着的布口袋里后,她就把小野猪放到了背篓里,再用青草盖好。一切收拾妥当后,如玉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深吸一口气,“起!”
然后用力一甩背篓,竟然真背了起来。再然后,如玉没觉得重,拎着布口袋就这么往杂树林区走去,那些厚厚的草垫子太滑,她得爬上山坡原路返回,也不知道哥哥他们有没发现她丢了呀。如玉走后不久,一个黑衣青年出现在坡底,看着那两只被扔掉的箭矢,勾唇笑了。“捡走野猪又把箭给丢了,还算聪明。”
一只小野猪而已,要不是迷了路,兄弟们的口粮光了,他也不会将那窝野猪赶尽杀绝。黑衣青年没打算追,这点肉还丢得起。他来这里就是回收箭矢的,这箭不能流落在外。如玉一个人在这深山之中心里也是毛毛的,怕射杀野猪的人追上来,也怕遇上蛇虫等毒物,更怕遇上大型野兽。怕了,走得就更加快了,背篓不轻,她却完全没感觉到,甚至没觉得自己已经胖得多走点路就会喘。爬上山坡,汗如雨下呀,发髻都乱了,她这才感觉大喘气。“哥,你们在哪里啊?我口渴了。”
如玉后悔没自己带点水,她又迷路了,若是再找不到哥哥,怕是走不出这森林了。正在迷茫之时,洛如山找来了。兄妹见面,异常开心,未待如玉说话拉着她就走,“赶紧走,晚了就跟莲生碰不上头了。碰不了头,他就会下山找人来寻你了。”
“那怎么行?”
如玉赶紧又快走几步,“咱们可不能欠村里人的人情。”
对于百花村,她是没多少认同感的,村民们都胆小得很,连村长婆娘都怕。紧走慢走,终于在李青云抬脚要下山的时候跟他碰头了。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三人急匆匆的下山,也就没在意如玉的背篓里怎么有那么多的草。三人几乎是一口气跑到如玉的家里,谁让她家离山里最近呢。如玉口渴难耐,终于知道她哥为什么外出回来后都往嘴里灌凉水了,她也有样学样的抓起缸里的瓢就往嘴里灌。等灌够了,如玉才能真真正正的喘口气,只是那肚子里的水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咣咣”的声音。“婶子,我先回去了。”
李青云背上自己的背篓往外走,临行前还不忘调侃如玉,“照如玉妹子今天的走法,不出两个月肯定能瘦下来,前提是,少吃几口吧。”
如玉差点将手中的瓢扔出去,“你要是再多说几句,今天的肉就不分了。”
“啥肉?”
一家人抬眼看如玉,卢氏道:“你们不是去采药了吗?哪来的肉。”
如玉笑眯眯地提起背篓往地上一倒,从青草里滚出一只小野猪来。恰巧被福宝看到了,这小孩差点扑了上去,“胖姐姐会做烤乳猪不?”
“不会!”
如玉撇嘴,“会也不做。”
他们连块肥肉都舍不得吃,还烤乳猪?美的他!卢氏等人惊讶了,“你,你哪里弄来的小猪?”
李青云上前将如玉看了又看,“你怎么背回来的?这小野猪至少有五十斤吧?”
洛如玉不在意地拍拍自己的前胸,“谁让咱有力气又有运气呢?碰上了,肯定不能让这肉飞走呀。咱们三人分分吧?”